谷城回想起谷亭的所作所为,恨得牙痒痒,只想着待上官拓离开后该怎么打击报复回去。他不愿想起的东西,就这么被生生剥开。而现在的谷亭并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一顿爆揍,依旧一副乐呵呵的傻样。
“当真如此神奇?”上官拓细细端详,却并未觉得有何特别的模样,“还不知姑娘芳名,在下上官拓,百草谷少谷主,不知姑娘家在何方?”
“叶清悠,平王妃。”叶清悠淡淡地看他一眼,知道她就是那个传闻中的草包丑女,上官拓想必会心有不适吧?毕竟方才还那般调戏过她。
上官拓只觉耳熟,细细地思索了一会,猛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将叶清悠细细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真的假的,你不会是在同我开玩笑吧?”
虽然脸上蒙了面纱,可这也不丑啊,再者,不是传闻叶清悠是草包吗?草包怎么会制毒?上官拓只觉好奇又有趣,瞧着她脸上的面纱,总想着将它揭下来,一睹她的芳容。
便是连那厢刚刚出谷历练不久的五人都不禁有些错愕,只怯生生地望着她,气氛突然变得极为凝重。
“你看我像是在同你开玩笑的样子吗?”叶清悠笑了笑,只觉他们的反应都在意料之中。
凭什么啊?凭什么就因为一张脸就嘲笑她侮辱她?她不过是在不幸之中突然降临了无妄之灾,于是她处处受辱,处处被欺压与嘲笑。
几滴眼泪自那双灵动的眼中留下,眼中满是委屈与难过,直叫人怜惜。
“你哭什么啊?”上官拓见叶清悠突然落下几滴泪水,吓了一跳,“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哭啊。”
“……”叶清悠抬手抹去那几滴眼泪,方才她不受控制的情绪,其实是原主的吧?过去原主因为容貌受了太多委屈,所以在此刻看见自己依旧被嫌弃,所以还是不受控制地触景生情,“我没事,不用担心。”
上官拓自然是听过关于平王妃的传言,心底莫名溢出异样的疼惜:“不用什么都自己担着,你若是难受,便哭出来吧,女人不需要这么坚强。”
因为自己的遭遇,她一定过得很辛苦吧?上官拓突然有种想要将她抱在怀里的冲动。
“……”这美好的误会……叶清悠突然一时语塞,只觉上官拓脑子不太正常。他难道没反应过来刚刚他还调戏过她吗?你刚刚调戏过一个丑女啊大兄弟!你不应该有点什么反应才是吗?
一旁的五人一听上官拓这番话,只觉脸热。
是啊,她也只是一个女人啊,相貌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一定受过了莫大的委屈,他们怎么可以嫌弃她啊?
“姑娘,你不要误会,我们没有恶意的。”谷亭想起方才要她取下面纱的要求,只觉无地自容。
“对啊姑娘,我们不会在意你相貌如何的,你不要哭了。”其他四人皆是一脸同情与认真。
“……”什么啊,这也太能想了吧。叶清悠已经不想解释了,她还能怎么解释?解释刚刚哭的不是她么?
“这是叶姑娘自己制的毒么?”上官拓笑着望向她,只想借着别的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
“自然是我自己制的毒。”叶清悠皱眉,“有什么问题吗?”
她算是看出来了,百草谷的人虽是有一手好医术,可常年被关在谷里,其实情商十分之低,根本一眼就能猜出来他们的想法好吧?而且就连表情都不懂得掩饰。
叶清悠十分复杂地看着他们面上露出的赤裸裸的同情,只觉十分无语,一般人若是看到他们这般表情,只会觉得更难过吧?
“没事,只是觉得姑娘医术了得,并没有传闻那般不堪嘛。”上官拓笑得温柔无害,哪有原先那副无赖的登徒子模样?
“……”这还用说吗?叶清悠已经无力同他们交流了。
见叶清悠不言语,上官拓有些尴尬,便取出一些粉末研究。
“嗯?”他轻轻地放在鼻翼前嗅了嗅,这是木莲和霜降草的味道?这两味药不是相克的么?为何会将它们混在一起?上官拓只觉荒唐,但并未说什么,只幽幽地看向谷城:“你方才可是试过药了?”
“是的。”谷城想起梦中那一幕幕,恶狠狠地剜向身旁的谷亭,又开始思索起过会儿如何教他好看。
“有什么感觉?可有看到什么?”致幻么?上官拓勾唇一笑,他从未听说过这等毒药,便是西疆那边致幻的毒药,也只是随中毒者的心态而看到不一样的东西罢了,从未有过只是看到自己恐惧实物的致幻毒药。如若是真的,那他们百草谷算是走运了,如若是假的,左右他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有的,只感觉浑身仿佛置身于极寒之地一般寒冷,然后我便看到了一些恐怖的东西,如同走马观花一般,一幕幕地在脑海中回荡,感觉自己身临其境,一切都十分真实。”谷城回想起曾经不堪的那些画面,只觉瑟瑟发抖,“然后还没到尽头,谷亭便给我解了毒。”
如此……上官拓眸光一闪,既然如此,那这毒怕是真的了,传言废物草包的叶清悠竟然能制出如此毒药,怕也并非如同传言那般不堪吧?
见上官拓目光深沉地看着自己,叶清悠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这人又在脑子里上演什么剧本吗?
“叶姑娘这毒,可是想要换那几本医书?”上官拓看着那几本基础到不行的医书,有些迟疑。
虽说那几本医书大大比不上这毒的价值,可他们怎么样都占了便宜啊,上官拓暗暗想道。可想起她的遭遇,又想起平王独宠侧妃厌恶正妃的传言,又不忍这么占了她的便宜让她吃亏。
思索了一会,上官拓抬眼问道:“药阁这里藏着些绝迹的医书,不知叶姑娘感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