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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屠杀（第1页）

贝鲁姆对自己哥哥的回答很是不满，在他们之间此刻自己就像是一个外人，他们二人几乎毫不遮掩的互相表达着欣赏之情，可越是这样越是让贝鲁姆感到不适甚至怀疑。

当这小股部队重新踏上东征的道路，那如同闹剧一般的讨论才暂时的歇息下来，就这么向东行进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他们终于到达了末日堡的边境区域，自打他们踏入此地的一刻来，部队就被那些森林里安家的家伙们注视着。

红角部落，一支混杂了大量劣角兽、角兽群、奸角兽、人马兽以及牛头人的庞大野兽人游牧群，他们已经肆虐在这片霜原之上多年，四处烧杀掳掠，领头的那名兽王斯洛肯·红角集狡猾与残虐为一身，一有任何情况就会逃走以及绝不会留下任何的活口致使它们从未被诺斯卡人完全剿灭过。

末日堡的坚固壁垒让它们吃尽了苦头，部队因在此徘徊太久兽狂过高导致内部相互厮杀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正为此一筹莫展的斯洛肯·红角发现了这支小股部队，新鲜的人肉以及精良的装备无不让每一只野兽人跃跃欲试，兽狂在心中压抑过久早已无法保持那本就微乎其微的理智。

随着莫斯里布凌跃于黑夜之上，病态的月光俯瞰向大地，照亮了野兽人们绵延不断的身影，在野蛮生长的灌木庇护下，几百只野兽人如同过境蝗虫，势必要将所过之处杀到寸草不生。

眼前是一条绵延向前的蜿蜒大道，被无数马匹车轮碾压至地下的深层岩石完全裸露在外，时间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疤痕，只剩下无尽的寂寥，两边立着一座座山丘，偶有破旧深沉的图腾立于山丘之上，周遭几座荒坟也在诉说着一切悲苦战士的最终下场。

伊格率领众人小心谨慎地探查着一切可能的痕迹，一阵凄凉的风吹来，原本从背后吹去的风现在完全颠倒从正前方吹来，空气中那种野兽身上专属的腥臭味弥漫起来，伊格抽动那灵敏的鼻子，双耳警觉的瞬间弹起，没有任何指令，所有人立刻俯身半蹲下去。

燃烧着火焰的箭矢划破黑夜的笼罩，成片火雨犹如黎明之上的普照阳光，闷头从山丘两侧成片泼洒下来，哪怕是一只昆虫也没有藏身之地，走在最前列的猎手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连人带马已经被扎成了刺猬，伴随着皮质铠甲与马匹开始熊熊燃烧，这场硝烟伏击正式打响。

空气中弥散着浓烈的烟火味，除去所有被密闭重甲紧紧包裹的几名战士，其他人均被呛得眼泪鼻涕直流，野兽人射出的箭矢包裹着一种特殊的粘稠物质，燃烧效果经久不衰，并会产生大量浓度极高的烟雾，阻挡人的视线，猛烈的硫磺味只是吸入少量也可使普通人昏厥甚至死亡。

剩下的人将水带中的水尽数泼洒在身旁任何的编织物之上，并死死按在口鼻之上，还不等这一切结束，下一轮箭雨再一次袭来，拖曳着硝烟的箭矢再次划过天空，轮番对这片低处上的几十人进行着打击，完全就是奔着不留一个活口的目的。

伊格顿感大事不妙，它抄起腰间一块被织布包裹起的圆形物体，一边灵敏的躲避着箭雨一边长着脑袋向四处寻找着什么，终于在目光看到贝鲁姆时，全然不顾自己的形态滑稽，整个身子趴在地上以四肢着地的方式奔跑而来。

只是一顿就已经扑到了自己的面前，不由分说地让贝鲁姆对那一块球形物体释放魔法，即使非常不解但此时此刻也没有时间询问原因，贝鲁姆屏气凝神，在这么紧迫的情况下让他一名新人魔法师施展法术还是稍微勉强了些。

周遭空气再次开始不规则的流动起来，甚至带动那漫天硝烟一同螺旋滚动着，一律淡灰色青烟从身体之上飘荡而出，而那球体也如同黑洞一般，肆无忌惮地将一切吸入其中，随后竟散发出耀眼光芒。

伊格全然不顾手部滚烫，将拿着球体的手径直伸入一旁正熊熊燃烧的尸体之上，刹那球体也通体开始猛烈燃烧，却没有任何烟雾产生，球体轻微扭曲着周围的空间，燃烧的火焰也是呈现阴影系有关的深灰色。

它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将手臂像鞭子一样向头顶方向甩去，当球体飞向正当空时，时间仿佛停止，球体也违背物理惯性稍稍停留在最高点，刹那间球体爆裂迸发出极为巨量的虚影迷雾，即使没有任何的光亮，但是如此之高并且范围如此之大，即使是数十里的任何长眼的生物都可以看到这一团扎眼的烟雾。

一阵号角声吹来，漫山遍野的野兽人如洪水般涌下，即使有些倒霉蛋因为太过拥挤的阵列被某块乱石所绊倒，最终再也无法起身，被身后一轮又一轮的碾压践踏，化为一坨血肉烂泥，但野兽人数量还是茫茫人海。

战斗一触即发，先锋小队不停地收缩阵线，一边架设着唯一可以依靠的盾牌，一边用胳膊夹紧长矛以防御人马兽不要命一样的冲锋陷阵。

第一批冲锋在前的劣角兽们已经近在咫尺，只是与长矛接触的一刻身上就被戳出蜂窝一般的血洞，而它们手中胡乱挥舞的劣质铁片，甚至都不能叫做武器。

野兽人的智商根本无法凭借自身铸造武器，而这些赤身裸体连武器都分配不均的劣角兽，甚至连炮灰都算不上，只能是日常生活中奴隶一样的存在，而现在更是冲在第一线的人肉墙，泼洒的黑色鲜血很快就流成了一条小河，泥泞的土地坑坑洼洼，让后续再次踩上去的其他劣角兽无法站稳，毫不费力的就跌死在同伴散落在地的铁片上。

人马兽们则迂回在部队侧翼，一找准实际就挥舞着重型铁斧将好不容易聚拢的战士撞得七零八落，整个战场乱成一锅粥，一名掠夺者倒下，身旁另一名掠夺者再次填补上空缺，而更多人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丢下手中的武器没命地朝森林深处逃窜。

纵使伊格再怎么愤怒的叫喊，丢盔弃甲的掠夺者也止不住奔跑的双腿，最终被乌云上呼啸而下的鹰身女妖扑倒在地，将已经逃远的掠夺者尽数撕碎。

先锋部队不断退后着，伊格躲藏在盾牌搭建的墙体中，肆意挥舞自己的利爪，鲜血与碎骨已经将它的双爪染的漆黑，有些爪子上的指甲已经濒临崩溃边缘随时会被哪些坚硬物体弹断开来。

一块巨石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的砸中了部队边缘，不少长矛兵与勇士连同激战的角兽们一同被砸成肉饼，巨石向四周迸发出的碎石也击倒了大片人群，好不容易勉强击退劣角兽群的攻势搭构起来的盾墙又土崩瓦解。

远处，一只独眼巨人仰天咆哮着，野蛮生长的横肉让它力大无穷，右肩再次将一块巨大的石头扛起，不由分说地再次抛来，犹如一块流星径直砸向面前的角兽群们，顿时接壤拼杀的阵线被生生撕出一块豁口，滚动的巨石却并没有停止，因为惯性又碾压了不少来不及躲闪的诺斯卡战士。

尽管人数根本不在一个数量级，却也僵持了半个小时之久，正在先锋部队已经濒临崩溃，再无还手之力时，又是一阵号角声，这号角声响彻整片战场，伊格不用回头也知晓这号角声来自何方，它已经听过这声音太多次了。

随着号角声达到最峰值，原本就乌云密布的天空一阵电闪雷鸣，阵阵雷电如同神罚降世，将还飞在天空之上的鹰身女妖与大批野兽人烤成了焦炭，甚至连骨头都没剩下。

贝鲁姆朝后方望去，奇大人正一马当先，周遭冒出星星火点，顿时一鼓通天漩涡拔地而起，燃烧着赤橙火焰，并不断在人群中肆意横行，所经之处只剩下被错骨扬灰的渣滓随风飘去。

随着乌弗瑞克带领的先头部队到来，局势瞬间逆转，成批的蝎尾狮形成一片密不透风的乌云俯冲直下，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在混沌信徒的簇拥下乌弗瑞克率领多只战争猛犸缓慢但是无情的冲入人群之中，碾压践踏，犹如一记重拳击碎在野兽人脆弱的防线上。

少数野兽人也许有幸躲过了战争猛犸的天启冲锋，但还没来得及庆祝侥幸生还就被随后而至的冰原狼战车碾成肉泥，在如此恐怖的屠杀狂欢面前，野兽人的士气变得摇摇欲坠直至一泻千里。

察觉到这近在咫尺的末日，野兽人们在极度恐慌中四散奔逃，而诺斯卡战士们则不依不饶，势必要将这些鼠辈赶尽杀绝，战斧利刃起起落落，就像是南方人收割庄稼一样收割着这些野兽的生命，还在负隅顽抗的牛头人也被尽数格毙。

从山丘的这头到那一头，目力所及之处尽是屠戮与死亡，所有的战士们都毫无保留地释放着内心的怒火，尸体逐渐积累成一座腐肉堆。

随着兽王斯洛肯·红角的死亡，野兽人的撤退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大逃杀，而屠杀带来的荣耀皆尽归于世界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