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阻止日本继续轰炸重庆,就必须要破获日本间谍发出的密码电报。当时设备最好的秘密监听站,由雅德利皮和白莹洁建立了起来以后。军统工作人员就迅速地把之前截获的日本间谍发送的电报,送到了雅德利他们面前,除此之外还要加上白莹洁不停接收到的日谍电报。看着厚厚一摞子电报稿,雅德利陷入了沉默,事情要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
白莹洁从建立监听站的第一天起,就开始每天穿着亮丽的旗袍来上班,进了后院再换上便装开始工作。雅德利嘴上不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从心里很赞赏白莹洁的执着、朴实的工作作风,一个富家千金能做到如此真不容易。
不久两人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白莹洁手里拿着一沓子电报底稿问雅德利:“老师,日本明明有50音图,但是在这里所有的电报里,却都只用了其中的10个。这里一定掩藏着一个很重要的秘密。”
“不止这一个规律,而且日本间谍发电报的时间也非常有规律,早上6点,下午6点,晚上12点,一天三次电报就跟你上班一样准时。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电报,肯定有着某种规律,找出其中的规律才能破解电报内容。”雅德利听了白莹洁的话并不惊诧,而是和其探讨、分析,能和白莹洁平等探讨,一方面是雅德利对白莹洁的尊重,另一方面也是白莹洁的知识赢得了雅德利的尊重。
雅德利不愧是“密码之父”,根据之前截获的电报内容:“我推断这10个日文字符,对应的其实就是0~9这10个阿拉伯数字,再用不同的阿拉伯数字根据密钥组合,就代表了不同的字面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我思考了很久,不得其解。”雅德利把视线从那堆日本字符中移开时,眼睛看着白莹洁,似乎想从白莹洁窈窕的身姿中寻找答案。
白莹洁此时就站在天窗前,看着外面明媚的天空,电台的红灯突然闪烁了起来,日特又在活动了。
忽然间白莹洁如梦初醒,她快速地转身抓起了电台一旁的电话:“喂!姜毅英科长吗?日军很可能马上会来空袭重庆,请你联系、布置一下防空!”不久重庆上空就传来了凄厉的空袭警报声,及时的警戒让重庆的损失减少了许多。
那么白莹洁是如何知道日军要发动空袭的呢?
想要破解一份无比复杂的电报,确实很不容易。但是要猜透日本间谍的意思,有时只需要那么一丝的契机就够了。当白莹洁站在天窗边思考、遐想,她和雅德利一样也想不明白一件事情,那10个日本字母代表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窗外晴空万里再加上敌台突然地活跃了起来,这就让白莹洁联想到了时时出现的空袭,白莹洁一下明白了,日特电报的内涵——呼叫空袭。不需要破译、解密日本特务的狼子野心,早已昭然若揭。
由此雅德利和白莹洁,他们发现了一个规律,他们是这样向姜毅英汇报的:“日本间谍在随时随地地向日军指挥部报告重庆的天气情况。只要天气好,日特一发报,日本轰炸机就会出动,但如果是大雾天气,就没有日特活动。所以日特的电台,一方面呼叫日机来重庆,另一方面也是给我们预警。”
庆幸之余,雅德利和白莹洁也抓紧时间破译日军密码,但是几经努力,依然并无突破。这让雅德利非常没有面子:“什么‘密码之父’竟然是毫无建树吗?有时我觉得我的想象力,还不如一个女人。蓝天白云加上红灯闪烁,就化作了防空警报,OhMyGod!太浪漫了!”
“不是这样,我觉得是你太忙碌了,他们一下把破译不了的日军电报底稿,都拿到了我们这里,忙碌埋没你的天才。你应该把那些电报底稿都扔进箱子里,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白莹洁也是搞密码的,她懂得天才不应该埋没在平庸的工作里。
两人一前一后钻出密室,雅德利叫来马嫂:“你去安排一下,让厨房多烧点水,我和白小姐都好好洗一下澡。”说完雅德利发现马嫂目光中有些惊讶,雅德利已经习惯了,这种文化差别,而造成的理解上的差异,他乐了:“是白小姐先洗,我后洗!”
一听雅德利解释,马嫂就知道是自已误会了,扭身就走:“回来!我再给你点钱,你去香满园买些凉菜回来,再多买些肉,今天我请大家吃饺子。”来中国不久雅德利就喜欢上了中国的饺子。
晚饭时沐浴后的白莹洁从堂屋的后院转了出来,白莹洁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娇兰”香水味,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对大家说:“水太热,熏得我头都有些痛,我去西屋躺一会。”雅德利不在没人敢拦白莹洁,白莹洁径直去西屋盖着被子睡下了。按规定堂屋和它东西的两间房,除了雅德利和白莹洁以外,没有命令谁也不许进入。
抗战期间普通百姓,一年半载不洗澡那是家常便饭,水性好的夏天的时候,跳到长江或者嘉陵江里扑腾扑腾就算是洗澡了。
就是像白莹洁这样的身份,洗一次澡也是要排队、轮流才有机会,那么大个译电科几十号人就一间小浴室,还不能按时开放。小锅炉年久失修,再加上日机轰炸,所以白莹洁就在浴盆里,泡的时间长了些,周围又冷,这热身子遇到了冷空气,一热一冷就有些感冒了。
饺子上桌大家都欢天喜地,就是不见白副官的影子,正屋里没人敢去,雅德利轻声呼唤着,推开了房门。
原来白莹洁脸红额头发烫,发起烧来。雅德利忙打电话,处里的医生早就回家了。
魏大铭说:“干脆送医院吧?”
“头这么烫,出去风一吹,病情又重了怎么办?处里没有医生就算了,我自已处理吧!”原来雅德利竟然颇通医术,他找来退烧药:“白组长,你现在发烧,我给你打一针退烧针,你能动吗?配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