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弟弟面前,温暖不好说什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走到病床边,温柔的问道,“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温锐缓缓的摇了摇头,脸色比上次温暖过来看他的时候要好一些,精神状态也不错,她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姐,你俩真不愧是夫妻,问的问题都一样。”眼神在两人身上打转,温锐调。笑着。
闻言,温暖侧眼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他居然会关心温锐?怎么可能?
她勉强的笑了笑,没有接话,把话题岔开过去。
温锐没有注意到姐姐的不自然,心情愉悦的和她谈东谈西。
韩泽深不发一言的在一旁听着,虽然不说话,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却让人没法忽视。
温暖心不在焉的应着温锐的话,好几次都出神没听清楚。
“姐,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没休息好吗?”温锐察觉出来,立刻收起了笑容,担心的问道。
正准备否定,一直没说话的韩泽深突然抢在她之前开口,“她昨天睡得比较晚,你也该休息了,我们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被男人强行带走,温暖心里有气,但碍在温锐的面前,她不好表现出来,一直忍到家里才爆发出来。
“韩泽深,你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满意?”
她是真的累了,几乎是赔上了一切去爱面前这个男人,可最后得到的,只有厌恶和不信任,现在甚至还有可能要搭上温锐的命……
温暖很害怕,她不敢想象,如果温锐因为她的缘故没能及时得到治疗,她要如何向已经去世的父母交代……
如鹰的双眸盯在女人的脸上,韩泽深俊朗的面孔上,没有一丝表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温暖甚至以为男人不会开口。
“对你,我永远都不可能满意。”
冰冷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如一击重拳般,沉重的打击在温暖的心上。
天台上——
风吹起温暖的长发,她出神的望着楼下,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韩泽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女人的语调很冷静,平静到没有任何波澜。
韩泽深从未听她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忍不住侧目看了她一眼。
温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开心,没有绝望,她此刻就像是一个空洞,没有意识的人偶。
微微皱了皱眉,韩泽深莫名的不喜欢她现在这副模样。
但他很快将心里的感觉抛到脑后,不屑一顾的开口说道:“温暖,你还没有认清你现在的地位吗?你唯一的作用,不过就是给韩家生个孩子,这个孩子一天没有出生,你的义务就一天没有尽,我凭什么要帮你弟弟治病?”
这恶魔一般的话语,在温暖的脑中回荡。
她看着面前这个面容英俊的男人,难以相信,这人竟然能说出这么狠心的话。
“那可是一条生命啊!”温暖近乎咆哮的吼道。她眼眶通红,怒目圆睁的盯着对方,指甲深深的嵌入到掌心,却感受不到一丁点的疼痛。
她心里的痛,早已超越了任何疼痛的等级。
“命?”韩泽深玩味的笑着,眸中的温度降了几分,“温暖,你也配说这种话?”
男人迈开长腿,阔步朝她走过去,“你在找人陷害清柔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那也是一条命?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清柔可能会被那群混蛋折磨死!”
韩泽深至今都忘不了停车场中看到的那一幕,他狭长的双眸中充满了怒火,一点即燃。
他到现在都不相信自己。
温暖心中飞快的闪过这个念头,忽的裂开嘴笑了一下,笑得比哭还难看。
“韩泽深,”女人的声线颤抖,像是花了很大的气力才勉强开口,“我最后再说一次,我没有找人去害沈清柔,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给我发那种信息。”
她顿了顿,苦笑在脸上蔓延开来,“你现在为了沈清柔,在我这里讨公道,那我呢?我差点被人脱。光衣服的时候,你在哪?我被人关在废弃的大楼里的时候,你在哪?她沈清柔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字字诛心,眼泪毫无预兆的从眼眶逃出,滑过脸颊,“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像是温暖心碎的声音。
韩泽深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差点被人脱。光衣服?被关在大楼?他怎么都不知道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