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二日起,江馥甯的院子里另辟了一个小厨房,连自己的伙食都开始另外准备,人人都说这是她在憋气,只有她自己知道,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护住她自己的尊严,护住她的内心。
“许,亦,辰,你还会让我失望多久?”她自言自语道。
直到那一日,伯远侯的请柬送到府上的时候,这个院子才再度有了人来拜会。
看着手中赏花宴的拜帖,江馥甯沉思一二,差了人捎了口信去。
可不知道这拜帖的消息,怎么就落到了冉笑笑的耳朵里,在那日她备下马车时,她穿着桃粉色掐金丝的外卦配着脖子上一圈鎏金的宝石串,随着她一同踏上了车。
“姐姐,我想你是不会介意我一同去的吧,毕竟这也是老夫人的意思,她特地嘱咐我要与伯远侯府的侯夫人好好的话话家常。”江馥甯只觉得头痛欲裂,这府里消停的日子还没过两天,这边又开始给自己添堵,她道,“旁人去都是有自己身份的,你去,该怎么介绍你呢?宁远侯少侯爷未入门的小妾?”
海棠在一旁呲牙笑出了声。
“姐姐,老夫人已经替我思虑周全,你只需安心带着我便是。”冉笑笑脸上挂着笑道。
“即是如此,那落了脸也是侯府的脸面。”不待江馥甯说完,马车已被催着驶出了巷子,一时倒是让她得逞了。
待到了伯远侯府门口,马车才稍稍的停,麻利的脚夫已经搬来了脚蹬,才下马车,便见着了她儿时的闺中密友乔晴如今的伯远侯嫡次子媳妇。
“馥甯!”她笑着再顾不得礼法扑了过来。
“好晴晴,这是想我发了急?竟生生的等在门外,若是受了冻可怎么好?”
乔晴的身子骨不好,受不得冷,馥甯一早便准备了浮云锦做的披肩立刻替她围上,道,“这可是送你的心意,你可不能脱下来。”
“我知道,自小你便关心我,你和亦辰……”不等她说完,冉笑笑已走至面前,对她笑盈盈的道,“我是宁远侯府的冉笑笑,多多关照。”
“宁远侯府?”乔晴上上下下的打量她,确定她不是那些旁支的姑娘,忙疑惑的问道,“可是亦辰什么妹妹,你还没给我介绍。”
“哪里是什么妹妹,你就当她是个碍眼的摆件就是。”江馥甯如今说话越来越直接,就差把不喜冉笑笑放在了头顶上,乔晴自然也明白了三分,立刻挽上江馥甯的胳膊,道,“上次未见,我还有许多贴己的话还没和你说呢,今天你来了我府上,自然不能让你再跑了,你得好好的听我唠个够!”
“好好好!”江馥甯一连应了三个好字,道,“晴晴的要求自然没有不应的。”
伯远侯府上,早已宾客满座,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但,当江馥甯踏进这里的时候,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这就是传闻中持节嫁入宁远侯府的江家嫡女?”
人人都在窃窃私语,只因这两年她退了所有的宴请,从不露面,因此她的样子是这个上京城最新鲜的八卦。
或许是知道自己太过惹眼,她竟开起了玩笑,道,“看来,我还是得躲着点才好,免得生生被人从脸上瞧出了花来。”
“你这说得。”满堂都是笑意,忙请着她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