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语蝶如同被禁锢已久的囚犯被放出来,对自由升起无限的眷恋。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她从房间门口出去的整个过程,都没有回头看过一眼,背后逃离的仿佛是一个魔窟,她知道自己倘若真的回头,似乎注定会万劫不复。
又过了几天,俞语蝶几乎是心惊胆战的度过这段时间,她本不相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可是被不合的表姐曾经看不起的男人误以为自己就是表姐这样狗血的事情都被自己撞见。
她很难不去相信,自己会又一天,再遇到陆君昊这个人,他不像是已经满足了自己报复心理的人,相反,他很有可能还在蓄势待发,准备着新一轮的报仇。
可她分明是无辜的,正在咖啡店里打工的俞语蝶冲着无人的门口幽幽的叹气,那一次是她没有机会说出真相,而现在她正在考虑,要是自己真的再一次被陆君昊掳去,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他认错人了。
“语蝶怎么了,不舒服吗,为什么今天一直在叹气。”带着关切表情的店长从工作间出来,俞语蝶不仅是此刻,最近这几天,好像心情都不是很好的样子。
“没有没有。”俞语蝶连忙摆摆手,柔着声音解释起来:“只是到了期末有点担心成绩罢了。”
俞语蝶随便扯了一个慌,不想让周围的人为自己担心,特别是这么荒谬的事情。
“不用担心的。”店长不知道是真的相信还是只想顺着俞语蝶,他拍了拍俞语蝶的肩膀,以非常相信的口吻说:“期末对于你而言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年年都拿奖学金,每天又要复习又要打工,忙的晕头转向还不肯休息,我看你才真是个女汉子。”
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可是俞语蝶内心的强大,又岂是一般的女孩子能够比拟的。
俞语蝶却温婉的笑着,摇摇头:“这学期的东西比较难,我也有不懂的地方,所以有点担心了,不好意思店长,我耽误了工作。”
店长一听俞语蝶这么说,马上否认:“怎么会,你别瞎想,你才是,不要累垮了自己,要适当的休息,知道吗。”
心疼的看着俞语蝶,店长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语蝶……你明天有空吗,我刚好有两张电影票,要不要……”
看着店长微微发红的脸颊,俞语蝶比店长坦荡很多:“不了店长,你跟小爱一起去看吧,她刚好最近在嚷着要看电影,我还要花点时间复习。”
不远处的小爱似乎听到了声音,尖着耳朵跑过来,一把抓住店长的胳膊,兴奋的问:“怎么了怎么了,在说什么好玩的。”
俞语蝶见到小爱过来,心里略微松了口气,配合着小爱的话说着:“刚好店长在说明天带你去看电影的事情,这样你就不用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去看了。”
抢先一步在店长之前把话说了出来,听过之后的小爱脸上扬起狂喜,抓住店长的胳膊更加用力了:“真的吗真的吗,店长你真的愿意带我去看吗,我早就想去看电影了,语蝶又不陪我去,太好了,看电影去!”
店长的脸上透着几分无奈,却还是附和道:“记得到时候穿漂亮一点,说不定旁边就坐了一个大帅哥,不仅看到了电影,还解决了感情问题。”
小爱一听店长这么说,脸色立马垮了下来,本还有点兴奋的劲,忽然就没有了,她松开抓着店长的手,扭头就走了,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真是不懂风情。
小爱走之后,又留下了店长和俞语蝶两个人,气氛慢慢变得尴尬,好在此时有客人来,俞语蝶才乘机招呼客人,缓解了两个人之间的尴尬。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刚才的举动有种出卖店长的意思,她怎么可能不明白店长的心意,可是她更明白自己的处境,除了读书打工之外,她的生活里已经容不下其他的东西,停止不前就会被饿死,她怎么也忘不了自己饿了三天时昏迷过去的场景。
此刻对别人放感情就是对自己的无情,她深深的了解这一点,也深深的为自己感到悲哀。
正在忙活手头上的工作,等下了班之后俞语蝶回到工作室换上自己的衣服,无意间拿起手机来,竟看到了三个舅妈的未接来电。
自从她从舅舅舅妈家被赶出来之后,几乎就跟这一家人断了联系,这个时候,舅妈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来?
俞语蝶的脑海里忽然闪过陆君昊的样子,她吓得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
她很难不把两者之间联系起来,是不是陆君昊在舅舅舅妈面前说了什么,可是转念一想,就算陆君昊真的说了,那她舅妈打电话过来也说不过去,这件事情怎么看也是她无意间帮俞雨辰背了黑锅,她不相信舅妈打电话来,是想感谢她的。
手上的电话还在震动,俞语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眼看着一通结束,手机再没有反应,俞语蝶咬了咬牙,决定暂时不接,一想到哪家人就没有好事情,跟陆君昊有没有关系,她都不想再跟那家人打交道了。
决定之后的俞语蝶索性把手机重新放回包包里,从咖啡店里走回家去。
虽然是推脱店长邀约的说辞,可期末的确将近,为了奖学金她是得好好的复习下才行,回到家之后草草的吃了饭就坐在书桌前认真复习。
结果没看到几页,舅妈的电话又打了进来,俞语蝶看着手机上的那串号码,是在是疑惑,平日里最爱挤兑自己的舅妈,这么急冲冲的找自己,究竟是为何。
没办法,俞语蝶只好接起电话来,虽然她万般不想听到舅妈的声音,永远带有轻蔑语气的声音,她现在想想,都倍感厌恶。
“喂,语蝶啊。”电话那头分明是熟悉的舅妈的声音,可是让俞语蝶没想到的是,舅妈的态度非常亲和,虚伪到她严重怀疑对方不是自己的舅妈。
“什么事。”俞语蝶淡淡的问道。她并没有因为舅妈突如其来的友善而改变自己的立场,她曾经连舅舅家的佣人都看不起,而现在她也不指望自己能被多珍贵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