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也不怎么看好的。
但是这几年来谢时安做成的事确实让他非常意外,他有时候想想,若是自己在他那个位置,想必也没有办法做出他那样的成绩吧。
谢时安只要处理完永安城的事情,回来必定便是头等之功,故而他不禁赞叹后生可畏。
“谢时安的娘亲要办寿宴了,就在明日。”
唐清璃敛下眸中精光,谢时安布的这个局太大,大到把永安府的知府都算了下去,他让椛涧木过去,不过是试探想永安府知府与唐清璃是否有关系罢了。
说是试探永安府知府与唐清璃是否有关系,其实是试探大皇子一脉与唐清璃是否有关系。
“谢时安不是个铺张浪费的。”
成輑阳的意思也明显,哪怕家中娘亲寿宴也不可能传到永乐城来,除非是谢时安放出来的消息。
“或许是谢大人一片孝心,想让多些人来为自己的娘亲祝寿吧。”
唐清璃并未多说什么,只又提了一句:“成大人并未接到风声?”
“未曾。”
成輑阳摇了摇头,定康城与永安城隔的有些远,他又一直在忙赈灾的事,怎么可能会去知道谢时安的娘亲要过寿了。
“那成大人可知,这接到请柬的人,多是些什么人呀?”
唐清璃大大方方地看向他,若是说方才皆为试探,此刻便是决定成輑阳是否真正意义上归属于唐清璃麾下的时刻了。
“依臣之拙见,这寿宴的请柬应当是谢大人感兴趣的人,或许多为此前一直避而不见的人。”
成輑阳此话一出,唐清璃心头便有了底,他做出了自己的决定,站在唐清璃这一边了。
“喔?那是什么人会对我们谢大人避而不见?”
唐清璃好奇地笑了笑,仿若只是因为好奇,所以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殿下,这韩东家还在此处呢。”
成輑阳张了张嘴,但看到了还坐在自己对面的韩霜锦,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说。
“民女…”
“坐。”
唐清璃打断了韩霜锦的话,笑着摆了摆手:“有什么听不得的,都是自家人。”
成輑阳闻言挑了挑眉,拱手应了声是,看来这韩霜锦也是殿下属意的人之一了。
就是不知道,这韩东家除了银子还有什么能够让公主如此推崇的,更何况她还是女子之身。
不过此刻成輑阳不会傻乎乎凑上去问,为君者都有自己的偏好和喜怒,为臣者只当尽心竭力去处理便是,好奇不可时时都有。
韩霜锦本来还想着避嫌,没想到唐清璃直接一句话把自己给留下来了,她心里有些惊喜,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意味着唐清璃对她更加重视了。
毕竟他们讨论的已经算得上是政事了,这一方面自己从来都没怎么接触过。
如今有机会,自然是要多听一些。
她从不觉得凭借后世的什么自由平权就能够一直在唐清璃身旁显得特殊,这样的话谁都会说,但是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局限性和特质,她要做的是求同存异,最大限度提高女子的地位。
这件事很难,但是既然她遇到了,既然她想做,那就不能够退一步。
“陛下曾断言,永安城的“安”字实在讽刺,不仅未让百姓得到安宁,反而还成为乡绅鱼肉百姓的一把枷锁。城上乃府,府上乃郡,郡上有州…”
成輑阳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一个小小的城都折腾出这么多事来,想来是有人对权力的欲望太大,已经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
“父皇心中为百姓思虑担忧,实乃百姓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