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无奈的摇了摇头:“大河,有些话虽然说了你不一定喜欢听,但我还是得说,在这个家里,妈最爱的孩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林大江。”
林芳芳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和无奈。
她的目光仿佛失去了焦点,空洞地望着前方,思绪沉浸在过去那些令人心碎的回忆中。
“从小到大,妈对林大江的关心和照顾总是最多的。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是先想着他。而我们,总是被忽略的那一个。这次林大江出事,妈肯定会想尽办法救他的,根本不会考虑我们的感受。”
林芳芳的声音充满了苦涩,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继续说道:“你还记得吗?每次过年,林大江总是能穿上新衣服,拿到最多的压岁钱。而我们呢,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穿着旧衣服,拿着那少得可怜的压岁钱。还有那次生日,妈专门给林大江做了长寿面,煎了荷包蛋,可我们过生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林芳芳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在咱们这个家里,在爸妈心中,其实都有一个排位,老四林大江是爸妈最喜欢的,其次到老大,然后再到你和娇娇,我大概排在第五,最后一个就是林大海了。”
林芳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林大江从小就聪明伶俐,嘴巴又甜,深得爸妈的欢心。老大呢,因为是长子,爸妈对他也寄予了厚望。而我,不管怎么努力,怎么乖巧,都得不到爸妈的关注和疼爱。”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无法言说的伤痛。
林芳芳回想起过去的种种,心中满是委屈和不甘。小时候,她努力学习,每次都考全班第一,满心欢喜地拿着成绩单回家,期待着能得到爸妈的一句夸奖,可换来的却是冷漠的无视。
她帮着妈妈做家务,洗衣做饭,打扫房间,累得腰酸背痛,却从未听到过一句关心的话语。学校里开家长会,别的孩子都有爸妈陪伴,而她却总是孤单一人。但她又能怎样呢?
她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子,在这个家里没有太多的话语权。她无数次在夜晚偷偷哭泣,却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脆弱。她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努力让自已变得坚强。
“大河,二姐不想你因为这件事受到伤害,你就听二姐的,别去了,就算你去了,仅仅也只能获得几句骂,改变不了事实的。”
林大河一边抽泣,一边心有不甘的道:“可是如果我不去,那二姐你打算怎么办呢?如果你按照妈说的去做的话,以妈的脾气,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妈这次去劳教,估计没几个月就能回来了。”
林大河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微微颤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林芳芳的担忧和对未来的迷茫。
“二姐,妈一直都那么强势,她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如果她回来发现你没有按照她的要求做,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我不想看到你受委屈,更不想看到这个家变得支离破碎。”
林芳芳眼神里充满着悲哀,叹了口气道:“还能怎么办,想办法找人借钱替老四治疗双腿呗,你说的没错,我如果不去想办法借钱,妈这辈子的确不会原谅我。”
林芳芳的目光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大河,我知道这很难,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妈那边我不能得罪,老四的腿也不能不治。就算再难,我也得去试一试。”
她的声音中透着无奈和决绝。
“其实我倒也不是怕她不原谅我,只是她说的没错,因为我的原因,导致老大坐了牢,后来又连累了爸妈,从这个层面上说,我的确有为这个家付出的理由,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林芳芳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疲惫。
“这些年,我一直在自责和愧疚中度过。我觉得是我对不起这个家,给大家带来了这么多麻烦。但是我也累了,真的累了。这次之后,我不想再被这个家束缚住了。”
说到这里,林芳芳又伸手拍了拍林大河的肩膀道:“大河,你知道二姐现在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吗?”
林芳芳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看向林大河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林大河微微怔了怔,随后摇了摇头。
林芳芳苦笑着道:“我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和林大海一样,和这个家脱离关系,离这个家远远的,过我自已的生活。”
林芳芳的声音中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大河,你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如果我能离开这个家,不再被这些琐事和责任困扰,那该有多好。我想有自已的空间,做自已想做的事情,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不用再为了别人而活。”
林芳芳的泪水再次涌出,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林大河作势拥抱了一下伤心的林芳芳,可是心里却想着:“老二,你真是想得美,你要是离开了这个家,我和老六吃谁的喝谁的?”
林大河的心中充满了算计和自私,他紧紧拥着林芳芳,脸上却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可心底的念头却一个接着一个地冒出来。
“哼,你要是走了,谁来照顾我们的生活?谁来为这个家赚钱?难道要我一个半大的孩子去承担这一切吗?”
他越想越觉得林芳芳的想法简直是不可饶恕。
林大河知道林芳芳既然能这么想,就说明林芳芳可能已经在为她自已离开这家铺垫退路了。
他的眼神变得警惕起来,开始仔细回忆林芳芳最近的一举一动。
“她是不是偷偷和什么人联系了?是不是已经在外面找好了依靠?”
林大河的心思愈发沉重,他觉得自已必须得盯紧林芳芳,不能让她轻易地逃脱这个家的束缚。
林芳芳想要离开这个家的最好的方式,无非是找一个条件不错的男人嫁了,嫁了人,她也就等于是逐渐脱离这个家了。
一想到这里,林大河心里不由得冷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