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滴落,跌跌撞撞,冲洗万物。
烟雨朦胧,女人站在窗前,看着灰雾笼罩漫无边际的画面,内心悲凉。她早已病入膏肓,分不清是回忆还是现实,昏暗晦涩看不见未来的光,无望也无尽。
或许,她早已放弃了抵抗。
我挣扎了一辈子,却无人救我。
先生,我的药吃完了。
对不起,无声的道歉表达她内心的愧疚。
打开窗,身影佛动连带着窗边细心呵护的白玫瑰,一跃而下。
渺渺大地,恍然惊散。
她像一只破碎的花朵,坠落在淤泥里,心跳逐渐暂停跳动,红唇勾动,仿佛这才是她的归宿。
鲜血打湿依偎在她身旁的白玫瑰,逐渐染红,连雨水也无法洗褪。
聂祁从远处而归,来迟了一步。他眼睁睁地看着江蓁蓁从楼下一跃而下,心似乎跟着跳了下去,呼吸微弱。
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了,只余下满世界的血红。
他的胸口似乎被大力勒住,一寸一寸蔓延到全身,疼痛难忍,眼眶脸颊爬满了雨水泪水,混合交融。
“蓁蓁!”他趴在女子身上,一遍又一遍唤着,想将她唤回身边,却迟滞地混在雨水中,寂静中,只留下无尽的悲伤与黑暗。
因果轮回尽浮沉,不尽贪嗔。
男子俯下身,颤抖如待珍宝般吻上对方的唇,撰取碾碎心脏。
他用一针一线的绝望,缝补着支离残喘的余生。
临终前,聂祁回忆起和江蓁蓁初见模样,笑得灿烂,就像是濒临溺死的人最后一口气,她肆意而又张扬俏皮:“先生,我叫江蓁蓁。”
蓁蓁啊,我这一生,终究是念而不忘,爱而不得,你永远置身事外,看着我荒唐迷离。
我背负着这苦痛,不得生,不得死。
无法共鸣的爱终是一分两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