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硕铭又问道:“可你知道她们为何要落到如此地步?有罪官之女,有贫苦家境之女,有被牙婆卖来之女,可从未有自愿之人。”
“罪官之女,若无大赦,她们一生皆不可离开。不能离开,你要她们该如何是好?因为贞洁,就得自我了断吗?”
温青衣还想狡辩:“可,青楼中有那么多……”
苏硕铭依旧没有生气,她笑容还是那么美:“端茶递水吗?青衣,你进过青楼后院吗?我进过。小时贪玩不知险,无意间闯入青楼后院,温青衣,你爹爹是刑部尚书,你可进过刑部大牢吗?”
他摇头。
“那你一定没有见过刑部审讯,有机会去看看吧。那些女子反抗的下场,便是跟审讯犯人一般。”
温青衣没有说话了。
“未经他人苦,青衣啊,我们不能劝他人善。”
还年仅十三岁的温青衣心心微微动了动。
“可是你去青楼总归不对?”
苏硕铭笑得很甜:“嗯。以后少去,好不好?”
那一句不去,此刻的温青衣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苏硕铭双手背在身后,走路啊,也没有一个正经的,她还是带着笑,仿佛刚才温青衣都不曾说她一样。
温青衣走了两步,“你想去那便去吧。”
苏硕铭又笑出声来:“温青衣,你怎么能这么好。”
温青衣脸红了。
“你再乱说什么,我阿姊说了,要我请朋友,我的朋友并不多,能称上好友便是你。你想去听,那便去听吧,不过……”他压低声音道:“不可让我爹爹知道。”
“走吧,晚到了易玉轩又要说了。”
温青衣又问道:“易玉轩当真的带人了。”
“他说他安排的,应该带了吧。”
温伊卿跟自家弟弟分开后,就朝着诗会方向走去,刚走完两条街,温家的马车就被堵住了。
“安平!!”温湾湾的娇怒声顿时传了过来。
温伊卿重新戴上帷帽,带着面纱,前方挤了不少马车,隐隐约约也能听到抱怨声。
好像是温湾湾与什么人起了冲突。
刚想叫人去前面瞧瞧,她便听到温湾湾抑扬顿挫的念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那念法,就好像98年,联欢晚会上,幼儿园小朋友上台表演一样。
让温伊卿的脚趾头开始卷曲起来了。
温伊卿:“……!”
这人不抄袭是活不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