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御毫不忌讳的捏着她的手,接受朝臣嫔妃的跪拜,在众人的跪礼中慢步上前。
在太皇太后面前停了下来。
拓跋御目含温情的看着面前华发苍苍的老人,轻声道,“皇奶奶,这些日子可好?!”
太皇太后眼眸蒙上水雾,分别看了眼沈之乔和拓跋御,激动点头,“好,都好着”
沈之乔轻轻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朝太皇太后福礼,“皇奶奶”
“好了”太皇太后却打断她,一把拉住她的手,浑浊的双眼盯着她的肚子,脸上是兴奋的余光,“哀家都听说了,你如今怀了皇帝的孩子,不要动不动就弯腰折腾,一切以孩子为重,日后在哀家面前这些虚礼就不必了,可知道了?”
沈之乔眼眶一热,轻轻点头,“孙媳知道了!”
太皇太后这才满意,低头看了眼早已两眼巴巴瞅着,又碍于她的嘱咐刻意忍耐着的两个小家伙,心里忽而涌出一股满足之感。
她松开沈之乔的手,改而分别拉住青禾和连煜的小手,盯着青禾温蔼道,“不是整日跟皇祖母嚷嚷着要夫子吗?现在夫子就在面前,还不快去!”
青禾脸红红的,两颗水亮亮的大眼睛切切的盯着沈之乔,故作矜持的扭了扭小身子,可是另一只手小手儿却早已不听话的扯住了沈之乔的衣摆,那摸样,活像一只傲娇的小狗儿。
沈之乔一颗心都软了,这才拉住她的手,而青禾也顺势朝她靠了过来,肥肥软软的身子紧贴着沈之乔的大腿儿,而一双眼睛却始终扬看着她。
沈之乔揉了揉她的软发,又爱怜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点了点她的小嘴儿,小丫头就咯咯的笑,脸颊害羞的在她腿上蹭着,欢喜得很。
沈之乔也笑,可偏就眼眶发热,眼看着就要掉眼泪了,拓跋御心疼她,勾着她的肩膀轻拍着。
沈之乔扭头看他,嘴角微微扯了扯,目光落在了仍旧站在太皇太后身边只盯着她却不说话的连煜身上。
小小的人儿,眉头皱得紧紧的,小嘴儿也绷直了,一双眼睛红了,看上去像是委屈,像是怯怕,像是愧疚。
沈之乔心疼了疼,朝他伸手,笑道,“连煜,过来让娘抱抱。”
小小的男子汉终于掉下眼泪,憋着嘴儿忍着,却似没忍住,朝她扑了过去,与青禾一人一边抱住她的腿,轻轻哽咽着。
沈之乔心疼得直想哭,没敢,怕一哭让这情绪本就压抑的小子心里难受,笑着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低声戏谑,“连煜小爷,你可是男子汉,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还哭鼻子。”
“小爷没哭!”连煜嘴硬,抽噎的鼻息有些重。
“皇帝老大。”拓跋溱东张西望的凑到拓跋御面前,一张小脸写满焦虑,“我九哥哥呢?”
拓跋御蹙眉,偏头看了眼甄镶和南珏,“九哥告假,许是要过段日子才能回来?!”
过段日子?
拓跋溱不放心的咬了咬唇瓣,大眼转动,有些欲言又止。
拓跋御挑眉,“咱家小公主这是怎么了?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风格,有事便说吧!”
沈之乔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也询问似的看向拓跋溱。
拓跋溱努了努嘴,声音恹恹,有些低沉,“听说九哥哥身受重伤,生死未卜九哥哥是不是已经”
话还没说完,眼睛先红了。
所有人都回来了,就不见她九哥哥,她担心。
拓跋御抽了抽嘴角,拍了拍她的肩头,“别胡思乱想,九哥是什么人,你这做妹妹的还不清楚。放心吧,没事!”
拓跋溱睁大眼盯着他,“皇帝老大,你不会是怕我们伤心,故意这么说的吧?”
拓跋御眼角也抽了。
沈之乔笑,拓跋溱这丫头说机灵也机灵,说缺根筋儿确实缺根筋儿。
都说祸害遗千年,他拓跋瑞这样的祸害,哪能那么容易死。
拓跋家的人都是贼精的,这其中最属这拓跋御和拓跋瑞两人,这两人搭一块儿,估摸谁也不会比谁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