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是
还是二爷当真亲了他
阿笙从柜子里取了一件长衫。
脱衣服时,瞥见自己身上的短衫,脸颊蓦地一红。
倘,倘若不是爹爹给他换的衣服,也不是他自己换的
难,难不成是二爷
阿笙神情懊恼,只恨自己为什么醉得太死。
但凡他稍微清醒一点,也不至于什么都想不起来
阿笙端起床边的脸盆,忽地,又是一愣。
这张凳子原先并不是摆在这里。
他记得爹爹进来时,也没有搬过凳子
这么说,他身上的衣服,当,当真是二爷给他换的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阿笙险些连手中的脸盆都端不稳。
难不成他吐了,以至于二爷不得不给他换身干净的衣裳
因着心不在焉,走出房门时,还被门槛给绊了一跤,盆里的水洒了一些。
去院子里倒了水,阿笙急忙忙拎着脸盆回到屋里。
将脸盆给放回毛巾架上,用毛巾擦干微湿的手,阿笙疾步走到床边。
他拿起放在床尾,白日穿的那件月牙绸衫,仔细看了看,上面并没没有任何污秽的痕迹。
阿笙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坐在了床上。
幸幸好。
他应当,没,没吐。
那二爷为何会给他换衣服
阿笙捧着衣衫,不自觉地发起呆来。
天色暗了下去,院子里开始起风。
风吹得桌上的画纸上下掀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阿笙手里头攥着衣服,回过神。
白日没什么风,阿笙只是用镇纸压着画纸其中的一个角。
担心穿堂风太大,会将画纸给吹走,阿笙走过去,拿起镇纸,整理桌上的画稿。
忽地,阿笙瞧见一张并不是属于他的画。
是一幅简单的水墨丹青。
但见一湾碧绿的湖面,湖边立着几株青色垂柳,垂柳依依,柳梢上映着一轮皎洁明月。
画上,题着一句词“人约柳梢头。”
阿笙仔细一看,果然,在杨柳下,依稀瞧见一双身影。
因着只是极小的两个点,五官辨不出男女,唯独通过两人身上掩在柳条间的长衫,隐越能够辨认出树下立着的是两名男子。
无需仔细辨认,阿笙认出,这幅丹青,这丹青上的字,均是出自二爷之手。
阿笙双手微颤地拿起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