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司承的手并不冷,但是突然地被他捧住脸,我还是懵了一下,虽然没有立刻躲开他,但是仍旧是感觉怪怪的。
但是聂司承似乎是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古怪,而是直接抬起了我一侧的脸颊,然后眯眼在光下看了看。
粗粝温暖的指腹在我脸上上下轻轻摩挲着,摁倒了白天被鞭子抽到的地方,脸颊上虽然之前是吐了一层药膏的,但是下午因为要去参加宴会做造型,所以脸上的药膏被洗掉了,直接上了妆。
刚才卸完妆后我对着镜子仔细看过,脸颊上已经不怎么能看出被鞭子碰过的红痕了,但是仍然肿着,用手按下去的话会有刺痛的感觉。
我“嘶”了一声,抬手打开了聂司承的手,捂着脸颊说到,“别碰这边脸,上午被鞭子抽了,还肿着呢。”
“手臂我看看。”聂司承没问我为什么会被鞭子抽了,看来杜芷汐早就把简沫那档子事情说明白了。
我拉开了左臂的袖子,左手因为被椅子压着,而且时间有点久,所以这会儿是淤青的,之前因为也用化妆品遮盖了,所以我以为只是肿了,谁知道洗完澡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手臂上端一条粗痕青紫交错,看上去狰狞恐怖。
我原本是带了药膏的,但是做完造型之后换了个小包,塞不下药膏,所以这会儿也没办法贴上去。
聂司承见到我手臂上的淤青,眉眼一下子凌厉了起来,握着我手腕的力气也一下子重了起来,疼得我挣扎了两下,聂司承这才放开我。
“简沫做的?”聂司承冷冷问了一句,眉头确实紧紧皱着,仿佛很生气也很担心。
我垂眸撇了撇嘴,说到,“你不都知道了么,杜芷汐难道没和你说?”
“说了,但是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不亲自来找我说?”聂司承忽然抱着我,将我整个人都放到了床上,然后拉过一个靠垫将我的脚踝放在了软软的垫子上。
我看着聂司承温柔的动作,咬牙说到,“我亲自找你你见我吗?这些天你让我搬去公寓之后不是一直躲着我吗?”
“被金主嫌弃了,我怎么敢厚着脸皮来找你?”我撑着下巴,弯腰凑近聂司承,却被聂司承直接给推了火来,重重靠在了床头。
聂司承打开药箱后找出了酒精棉球,然后直接抓着我受伤的脚细细地给我处理起了伤口。
微垂半湿润的黑色刘海落在额前,狭长的眸子因为角度的缘故比往日更加深邃,鼻梁高挺,面如刀削,聂司承的五官本就因为混血的缘故比亚洲人更加立体些,有这一点在侧颜上表现的更加突出,让我不由想到了希腊神话里的那些美男子。
其实以前在瑞士见过不少北欧的男性,他们大都和聂司承一样身材高大,五官立体深邃,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肤色和眸色的缘故,我对那些男人完全没有任何感觉,甚至也欣赏不到他们身上的魅力。
大概是我盯着他看的眼神太火·热了,聂司承突然抬眼瞥了我,然后说到,“你还会有脸皮薄的时候,我见过的女人里,你的面皮是最厚的,大概原子弹都打不穿。”
我噗嗤笑了一声,突然伸出手摸了摸聂司承潮湿的黑发,像是在摸一条狗的脑袋一样温柔。
“聂司承,我们这么久没见,人家说小别胜新婚的,你不趁机在我的温柔乡里沉·沦一下,怎么还这么毒舌呢?”
聂司承直接拿开了我的手,神色有些不悦地冲我说到,“你还能想到小别胜新婚,足以说明你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看来简沫这一鞭子没对你造成什么伤害。”
聂司承不对在言语上怼了我,他还故意用棉球蘸着酒精在我脚上被磨破皮的地上狠狠擦了两下,疼得我抬脚踹了他一下,结果脚却被他抓住了。
我冷笑了一声,说到,“聂司承,我脚上有汗,不臭吗?”
聂司承不搭理我,继续处理伤口,涂了药水之后让我把手臂伸过去,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张药膏给我贴上了,我仔细闻了一下,好像和白天从医院拿回的药膏一个味道。
可是聂司承怎么会有这药膏,难不成这药膏和红花油一样谁家里都备着?
“聂司承,你怎么有膏药,还是说你一早就算好了要把我带到这里来,所以提前准备了我需要的膏药?”
我的追问自然得不到任何回答,但是很快聂司承就扔了一小瓶药水给我,是我从医院拿回来用了一次留在公寓的搽脸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