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一个大白天还披着黑斗篷,长得像只铁面怪鸟的男人,利索干脆的将阮娆夹在腋下,留下一长串桀桀怪笑,在连成片的屋顶上纵跃如飞。
“师弟,来追我呀,哈哈哈哈哈!”
裴璟珩紧追其后,距离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追上。
怪鸟男转头看了一眼,露出一丝古怪笑意,突然将阮娆麻袋似的往天空一抛!
阮娆暗骂一声,捋起手镯就要送他去见阎王。
就算是摔死,也要拉一个做垫背的!
然而还没等她动作,下坠之中,眼前突然一道人影闪过,像是白练如飞穿梭,呼吸之间已瞬移眼前,与她只有一步之遥!
于此同时,一柄长剑也朝他背后疾射而来!
若他转身躲开或者斩落长剑,则她被刺穿或摔死。
若他选择接住她,则会被长剑穿心。
她死或他死,这是个选择题。
她不信裴璟珩会选第二种,于是将手镯一转,悄悄对准了他。
刺客她也想杀,但无奈只有一根针,且遇刺的根源还在裴璟珩。
两辈子,她都因他而死,不拉他一起下地狱,她怕自己棺材板都盖不住。
然而还没等她扣动机扩,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间,她突然落入了男人的怀抱。
“莫怕。”
耳边响起一道沉稳的安抚声,长剑也如约而至刺向他的背后。
然后,阮娆忽地瞪大了眼,看到此生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那长剑在距离他背后一寸时突然凭空凝滞,像是刺到了一层无形的金钟罩上,发出铮的一声轻响!
而后,突然被什么震裂成了无数块!
铁面怪鸟男一看这情形,赶紧闪身消失。
裴璟珩抱着阮娆平稳落了地,唤了一声,“苍青,留活口。”
苍青此刻刚刚追上他们,闻言立刻调转方向,去追那怪鸟面具男了。
阮娆惊魂未定地站在那,满脑子都是刚才裴璟珩隔空用内力震碎长剑的那一幕。
简直恐怖如斯!
她从不知他的武功已经如臻化境,登峰造极,突然生出一丝后怕。
倘若她被抓走前提前扣动了机括,将牛毛针射向他,会是什么后果?
会被当场撕碎,还是被扔进殿前司经受八十一道酷刑?
阮娆想到这儿,突然哆嗦了下。
男人将她反应尽收眼底,突然打横将她抱起,提气纵跃,回到了停在天香楼前的马车里。
“别怕,没事了。”
阮娆低着头一言不发,心道,你离我远一点才叫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