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烛染实在没有料到,从皇宫回王府的这一路上,竟然还能被人拦第二次轿子。
头一次是齐加蓝还是乞丐的时候,拦下了她的轿子。
这一次却是季家的幺子。
这人胆子也大,光天化日的,让自己的贴身仆从站在道中央,他自己在一旁茶馆坐着。
江烛染轿子来了,那仆从硬着头皮喊了句“王爷,劳您移步,去茶馆里和我们主子见一面,他在茶馆二楼等着您呢。”
江烛染对那仆从没什么印象,拂霜却是认得那仆从,季家宴会那日,季万珩从季府里追出来,身后跟的就是这个仆从。
拂霜低声道,“是季家小公子派来的”。
原本看在他年纪尚小的份上,江烛染并不与他计较,且当他是一时兴趣,不理他便是了。
不曾想这还是个狗皮膏药。
“把人从道中间架到一边去,不必理会。”
拂霜闻言照做。
茶馆里,季万珩瞧见江烛染这不冷不热的处理方式,反而更加较上劲了。他临窗喊了句,“王爷,我是吏部尚书季家的小儿子”。
银兰虽然对男子没有太多出入限制,但也很少有哪个待嫁儿郎敢这么大喊大叫的。
这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围了一圈儿。
江烛染冷笑着撩起轿帘,抬头看了眼那茶馆二楼的季万珩。
这小子只想着达成他的目的,却不曾想过,他干这么一出,会给江烛染带来什么麻烦。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须知流言可畏,倘若这事处理不好,估计很快皇都就会传出季家要与桓王府联姻的说法。
江烛染让拂霜停了轿子,去吏部请季澜杉。
季万珩从茶馆出来,急匆匆跑到江烛染的轿子旁,伸手就要掀轿帘,却被江烛染的侍卫拦住。
“王爷可是收到了我前些日子让人送去的信,您怎的也没给我个回信?”
江烛染闭口不言,拿了本书在轿子里看。
“桓王府如今不过就一位正君和一位侧君,后宅夫侍颇少,您看我如何?”
对了,她桓王府还有个侧君来着。
江烛染差点就把柳长浣这人给忘了。
自打沈流烨从半月阁搬走以后,柳长浣就再也没整过什么幺蛾子。
但是现在想起来,她这个天上有地下无的好妻主竟然还有个侧君,实在是不应该。
沈流烨从没说过关于柳长浣的事,江烛染不知道他如何想。
但估计他心里多少是有些不痛快。
也该找个合适的时机把人遣散,总不能心里记挂一个,身边还放着一个。
但是如今的问题在于,原主之前和柳长浣的关系到了哪一步。
她不会是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个遍,然后让她这个披着原主壳子的人当渣女吧?
不得不承认,江烛染在这一刻自我嫌弃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