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江烛染酒过半盏,宁王过来,凑到她身边,“老八,你夫郎呢?”
江烛染道,“和季家小儿子出去说话了。”
宁王闻言,多看她两眼,“你也放心,那么个宝贝疙瘩,也不怕被人欺负了去。”
江烛染笑了笑,“不会。”
宁王撇了撇嘴,声音降低,“你可别小瞧那季家的小儿子,那可是个烫手的掌上明珠。”
江烛染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这烫手的什么东西可和她没关系。
“季大人可不会让这个掌上明珠流落到我这儿来,咱们只管当看戏的,至于这明珠去哪,得看瑾王和六王爷。”
那头六王爷正和季澜杉说话,回头看到江烛染,恶狠狠瞪她一眼。
江烛染跟见到好友一样,对她举了举杯。
六王爷惦记着之前被江烛染敲走的那笔巨额银两,至今对江烛染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这种场合,太女因为曾经娶了沈家儿子的缘故并未到场,太女一派数得上名号的其他人全员到齐。
江烛染玩笑似的,问宁王“四姐什么时候娶位贤夫?莫不会在姐妹几人里垫底了吧?”
宁王叹了口气,“本王喜欢的人,瞧不上本王,本王不喜欢的,就算倒贴,本王也不稀罕要啊。”
她时常因为自己没娶正君,而感到与江烛染格格不入。
曾经都是纨绔女,怎么偏偏江烛染脱离了“孤独寂寞冷”的境界了呢。
宁王叹气,视线囊括了江烛染手里的瓜子仁,伸手要拿,被江烛染拍了手背,“四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宁王道“老八,就是个瓜子仁,你怎么小气成这样!长幼尊卑何在?”
“我夫郎给我剥的。”江烛染出声道。
宁王看着她,沉默了片刻。
“我走。”她知道了,老八的世界里,没有姐妹情,只有爱情。
有夫郎就是了不起。
……
沈流烨和季万珩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各自回到席位上。
江烛染看着沈流烨,“季家小子和你说了些什么?”
“他羡慕我有妻主宠爱,特意来告诉我一声。”
江烛染点头,“原来是来宣战的。”
沈流烨看向对面席位上的季万珩,那人笑容灿烂的回看他,又将目光投向江烛染,向她举了举酒杯。
没等到江烛染回应,季万珩也不尴尬,自己自斟自饮喝了一杯果酒。
江烛染拉过沈流烨的手腕,摆弄着那串菩提手串,“你可莫要学他,少饮酒,多喝些热茶,等会儿汤水到了,再喝些热汤。”
就好像她真是带着沈流烨来吃东西的。
沈流烨离江烛染近了些,“妻主怎么也不好奇,他为何偏偏看中了你?”
江烛染指尖在手串与沈流烨的肌肤相处的地方轻轻摩挲,唇角带笑“不过是叛逆期的小孩儿罢了。”
“叛逆期?”沈流烨看向江烛染,带着点疑惑。
江烛染也想起这地界儿可没有“叛逆期”这种现代词语,于是解释道“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种活宝,就属于叛逆期。”
沈流烨点头。
看向季万珩的目光里,多少带了点同情。
毕竟这人想嫁给他妻主做正君,她妻主却把人当成臭小孩儿。
主位上,臭小孩儿他亲娘季澜杉说了几句场面话,示意众人正式开席。
已过点丹礼但处于待嫁中的儿郎各自准备了自己的才艺。有意娶正君或侧君的女方,则将自己桌案上放着的牡丹花样的金簪子亲手送到自己相中的儿郎面前。
这个过程称为“寻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