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上班不过是给外公一个面子,既然三叔他看我这么不顺眼,我也就知情知趣,走了。”
说罢,陆淮生最后看了简婴一眼,径直离开了部门。
同事们在陆淮生走后不免开始讨论。
“听陆淮生的意思,好像真的是他得罪了陆总的缘故?”
“但是陆总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人啊,就算真的得罪了,陆淮生跟他好歹是一家人,他的亲侄子,下手这么狠,肯定是触及到他的底线了吧?”
“豪门恩怨哪是你和我能看明白的,咱们还是专心做自已的事吧。”
“可不嘛,刚陆淮生自已都说了,哪怕他什么也不干,一年到头的分红也几百上千万,比咱们累死累活干一辈子挣的都多。”
又感慨了一番命运不公,大家继续埋头干事,默默当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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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陆淮生在部门碍眼,简婴觉得整个部门的氛围和环境看上去都好了不少。
她甚至心情不错地在网上下单了几盆多肉,打算装饰一下自已的工位。
下班后,简婴开车去了海市中学,一眼就看见了在校门口摆摊卖鱿鱼的阿姨。
小十年的光阴过去,阿姨看着也苍老了很多。
简婴在远处看了一会儿,走上前去。
“你好,帮我打包一串,谢谢。”
阿姨笑着说“好”,边炸边抬起眼来看了简婴好几眼。
“妹宝是以前在这儿上学的吧?”
简婴笑了笑:“您记性这么好?”
阿姨嘿嘿笑了两声。
“不是我记性好,是你一看就是小时候吃过我家鱿鱼的娃娃,长得这叫一个水灵哦。阿姨不会看错的!”
简婴轻笑出声。
“妹宝都这么大了,结婚了没有?”
简婴轻轻点头:“嗯,结婚了。”
“结婚了好哇,妹宝这么漂亮,早点生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小妹宝来,到时候你来阿姨这吃鱿鱼,阿姨不给你算钱,阿姨请你的哈!”
鱿鱼做好了,阿姨打包好递给简婴。
“妹宝一切顺利哈。”
“谢谢阿姨,你也是。”
……
从学校离开,简婴开车去了海市郊区的陵园。
在门口买了两支菊花,简婴走到了那个熟悉的位置。
看见墓碑上那张年轻的笑脸,简婴只觉得自已心尖一滞,胸口像是快要呼吸不过来一样,难受得打紧。
墓碑上刻着几个字——
爱子陆澈之墓。
可惜陆澈在生前,从未体验过被父母爱过的滋味。
陆澈已经走了很多年了。
可简婴依然在每年来祭奠他的时候,都觉得他好像还是和读书时代一样陪在自已身边,总是笑得腼腆,弯弯的眼睛里有真诚的小星星。
简婴用纸巾清理了一下墓碑上的灰尘,把菊花放在上面,又在菊花的左边放了一串鱿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