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月只感受到了他的反常。
视线一片漆黑,只能和男人毫无温度的眼睛对上。
她张了张嘴,心脏跳得更快了。
“秦少爷,您梦游了吗?”
尽管女孩的心跳声出卖了此刻的紧张和恐惧,轻柔的声线依旧维持了一贯的柔静,恰似股和煦的暖风刮过男人耳膜。
秦肆只觉得她身上的味道不正常,离得很远,他闻得到她身上的栀子花香味,离得很近,她身上的香味更是直往他鼻子里钻。
他喜欢单打独斗,把她留在身边无非是想让萧景润尝尝竹篮打水空的滋味,事实会让那个自负的男人明白,纵使他是兰登堡万众瞩目的明日之星,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讨厌三心二意。”他声音极沉极低。
江稚月仰起了头,此刻这一幕,在月光的映照下,简直美到了极致。
宛如娇花般脆弱的女孩,扬起瓷白的小脸,银雾似的光芒如一层轻纱笼罩在她的面庞上,一双翦水秋瞳,朦朦胧胧。
她一句话都没说,秦肆都不禁被这一幕烫了眼。
他大抵真的不懂情感交流,江稚月想象不到白妍珠和他相处的场景,她应该庆幸的早早逃过了和他的交集,否则白妍珠的今天就是她的下场。
“是的,我中午和盛少爷一块吃饭了,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我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何况你和他认识。”她和秦肆什么关系啊,为什么要随时随地汇报情况呢?
还算江稚月反应迅速,不然秦肆半天憋不住一句话,还要反复猜测他的心思,万一猜错了又惹得他不高兴。
“谁说我和他认识了。”秦肆看着她,像是把她把戏看透了。
江稚月顿时讪讪然。
不敢轻举妄动,唯恐男人手中的刀划破大动脉。
“对不起,不管我做什么,我都应该告诉你。”江稚月迎着他的目光,和那双压迫感十足的眼睛。
秦肆一直盯着她,眸光幽幽,面无表情。
这气氛好像谁都不能打破。
“我没有泄露你的任何事情。”江稚月又说,“虽然我莫名其妙睁开眼睛,就和你一起来到了贫民窟,但你仔细回忆,我好像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吧,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你要是怀疑我,白天直接问我就行,为什么非得动手解决问题?”
昏暗的光线中,男人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最为逼人。
秦肆看了她半晌,把刀收了回去。
他问江稚月什么时候和盛怀安认识的,江稚月反倒问他,为什么他选的酒店正好是盛怀安投资的。
这下,该秦肆不吭声了。
“你自已做错了事,还怪起我来了。”江稚月有些无奈,“我是全校第一,他是公学第二,他认识我,我认识他,这再正常不过,差生就是不懂这个道理。”
秦肆显然就是那位差生。
他这么闹,江稚月整夜都别想睡了,穿上外套,跑到门口看到掉在地上的锁,斜睨了男人几眼,秦肆面不改色,一点都不觉得心虚。
他又让她睡客厅。
江稚月开始怀疑他整这幺蛾子,就是为了让她睡客厅。
她不干,秦肆懒得搭理她,直接进了浴室,没一会儿叫她把医药箱送进来。
“快点。”他声线冰冷,几个字像是从鼻腔里飘出来,被水汽都弄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