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风一窒,双目大睁。
“我当你应了。刘葵歌的线索,算送你的。”
好像背后生眼,肖如月在秦不知转头来看这儿之前,将谢春风的手一放,亲亲密密拂了拂谢春风的肩,自然掸去上头的尘土一般。
“谢大人你说,刘葵歌是不是在等着她的情郎来接他呐?”
黄莺娇声啼,谢春风甚至闹不明白眼前这个天真笑着的肖如月是不是方才那个肖如月。
这人……怎么有好几张面孔?
秦不知藏不住面上发现秘密的高兴,但神神秘秘掩藏,只是笑着看谢春风,像等着主人夸赞的狗子。
肖如月回头见他这样,“噗呲”一声笑开,回身将谢春风揶揄看着。
谢春风还在她方才那句话带来的震惊上头,低垂着眉眼收敛目光中的情绪,清了清嗓子问肖如月:
“你最后一次见刘葵歌抱着孩子站在这儿,是什么时候?”
肖如月娇俏歪一歪脑袋,想了想,“前日,前日我醒得早,她又在这儿站着。那孩子都要化成水了,她也不嫌脏。”
说罢皱皱鼻。
谢春风问:“你每天都看她?”
肖如月看她片刻,笑眼一弯,“那个时辰我也没睡着啊,她站在这儿,自然是能叫我看到的,谁让我就住在她的对面?”
“那她就一次没看着你?她没发现你发现她了么?”
秦不知好奇,是真的好奇。
藏恩楼的窗扇开得那么大,在里头怎么可能藏得住动静?更何况刘葵歌哪儿和肖如月常歇的清繁间可是窗户对着窗户。
“怎么没看到?”肖如月撇撇嘴,这般又俏又水灵的神态她做得自然又好看。
谢春风竟然有一瞬间的羡慕。
“她知道我在看她,但她不在乎啊。”肖如月恼恨,拉出自己的手帕揪了揪,“这刘葵歌,不把我藏恩楼放在眼里就罢了,还不把我放在眼里。”
谢春风问:“前天晚上,从你们那儿看到什么动静没有?”
藏恩楼这么大的窗,若是莺歌楼这儿有异样,不会看不到。
谢春风昨天检查过,刘葵歌的身上有搏斗抵抗过的痕迹,指甲缝里头也塞着血肉。
她如果挣扎,这动静能不能叫对面的藏恩楼听到、看到?
肖如月笑出声,“我们那儿若是听到,那这楼里的白妈妈和美英丫头怎么可能听不到?我还觉得奇怪呢,刘葵歌可是日日出勤的,前天竟然闭门谢客,这可不像她的风格。”
秦不知不死心,再问道:“就没见过有人从这房里出去?比方说跳到窗户外头跑了?”
谢春风偏头瞧窗闩,想凶手定然不是跳窗跑的。窗闩只能从里头闩上。
更何况若不是傻子,就不会当着藏恩楼大开的窗户行凶后潜逃。
果然,肖如月鄙夷将秦不知瞧着,“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咱们藏恩楼也不是整夜将莺歌楼盯着的。”
秦不知严肃点点头,同肖如月道:“嗯,那我明白了。今夜有劳肖妈妈,肖妈妈请回吧,改日有需要——”
“这就完了?”肖如月挑着眉,不客气将秦不知斜眼瞧着。
秦不知张口结舌,“那……不然……我给你十两银子?”
肖如月一愣,啐了秦不知方向一口,深深看了谢春风一眼,扭着腰肢出去。
秦不知不知道她这什么意思,莫名其妙问谢春风,“她这是什么意思?”
谢春风看着肖如月的背影,心绪复杂,“我哪儿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这人,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