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知大惊,一手将谢春风和美英往自己身后捞,带着二人后退两大步远离门扇。另一手立即往腰上摸,却摸了个空。
不在宫中当差,他就不爱佩刀,这会儿连个保护谢春风的防身武器都没有!
这可糟糕!
但谁能想到那女僵尸能从宫里跟到这儿来呢?
只是……
秦不知身子一凛。
“宫里的女僵尸不是被你一刀砍断了头吗?”
眼下在门外那个,光看影子可是个全须全尾的。
“什么女僵尸?”
谢春风莫名其妙被秦不知拉了一把,还被他整个人堵在后头。这样的大动作叫小丫头美英不安,抱紧了谢春风一只手臂不敢出声。
秦不知指指外头,低声道:“你看,那不是那天在宫里追我的那个——?”
秦不知原想说追我的那个女僵尸,但视线落到美英恐慌的神色上,止住了。
谢春风会意,皱眉看门上那个,再瞟了秦不知一眼。
“若这个真是,那你可就没法在陛下面前说宫里没有了。”
秦不知一窒,她怎么还想着这件事?
里头三人对峙着门外的,原以为门外的会继续站着不动,但不过片刻,门外的就抬手叩打门扉。
“笃笃笃”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十分清脆。
往日里莺歌楼并不会像今夜这般安静。到夜里四周会传来各座花楼的舞乐声,和莺歌楼自己内里的声音混在一处,端的是喧闹。
今日对面的藏恩楼没营业。藏恩楼离莺歌楼最近,这会儿便显出异样的安静来。
秦不知尚在迟疑,谢春风已经高声问门外的:
“谁?!”
门外那个轻笑了一声:
“我?藏恩楼肖如月。”
声似黄鹂,娇娥婉转。
“是对面的肖妈妈。”美英低声道,又“哎”了一声,瞧着门上那把千山烟雨锁,“这个锁……”
谢春风已经往前开门去,没听到后半句。秦不知听着了,偏头低声问美英:
“你刚才是不是觉得门已经坏了,一推就可以进来?”
美英生怕秦不知怪罪自己方才无礼,怯懦低下头去,“我知道错了,白妈妈总是说我没个规矩,总是不敲门就进来。但是方才是外头太黑,我害怕。我也不知道还扣着一把锁。”
秦不知又问:“这把锁不是你们这儿的么?”
美英摇摇头,“不是我们这儿的,我没见过。”
美英说罢,目光往上一转,像怕又像感激。
秦不知顺着她的目光瞧去,见谢春风请进来一个娉娉婷婷的女子。
昨日秦不理带他去藏恩楼散心,二人在藏恩楼门口同要出去的肖妈妈碰过一面。只是那时候秦不知满腹委屈,全心想着谢春风,便没多看那肖妈妈两眼,只知道对方是个举止飒爽的女子家。
今日秦不知终于得见她容貌,果真是花容月貌,人比花娇媚。
“我听闻今日秦小世子特意来藏恩楼,叫人转告我几句体己话,特来感谢小世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