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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个人,他仿佛觉得自己人生中的缺憾,都被尽数填平了。
这就是美梦吗?
一直以来只会做噩梦的江苜心想。
这天,江苜随着白云浮浮沉沉,晃晃悠悠之间,来到了另一个非常陌生的小岛。
那是一座阳光明媚的小岛,空气清新,土地湿润。岛上野草柔软,随着风滚出波浪。远处海浪的声音节奏缓慢,适合沉思。
江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他迟疑着在岛上乱逛,他想去找那个很温柔的人。
可是他逛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距离海边不远的草地上,看到草地上有许多许多的兔子。它们安安静静,如同散落在绿布上的珍珠。
“哥。”
江苜回头,然后他第一次在梦里,看到了完整的林茑。
没有破碎,没有鲜血。
完完整整,干干净净。
江苜看着他,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比现在更清楚这是一场梦,可他希望自己不要醒。
林茑穿着白衬衣黑裤子,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兔子的毛又白又蓬松,红宝石一般的眼睛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他站在阳光下,脸上挂着温柔的笑,笑里有细小的光在跳跃,他问:“哥,你从临江回来了?”
江苜暂时还没找到自己的声音,于是只能点点头。
“那些坏人被你抓到了吗?”林茑又问。
“抓到了,全都抓到了。”江苜说。
“我就知道。”林茑还是笑,他抱着兔子沿着铺满野花的小路往前走。
“小茑,这是哪里啊?”江苜跟着他问,眼睛观察四周。
这里看起来怪极了,树上结出的不是果子,而是金黄焦香的面包。小河里流的也不是水,而是浓郁香甜的牛奶。
“这是兔子岛啊。”林茑转头看他,笑着说:“哥,你不记得了吗?兔子岛。”
一阵风吹来,把眼前的画面吹散了。一个眨眼之后,眼前是一间破败的房屋。
江苜认得,这是自己的幼年。
母亲没死,林茑没死。
房屋虽然逼仄又狭小,灯光也昏沉,可是他们三个还在一起。
江苜看过去,觉得也只有这样的画面,当得起“暖老温贫”四个字了。
一个极美的女人侧卧在床上,轻声讲述:“兔子岛四季如春,岛上有面包树,那是真正的面包树,上面会长出面包来。什么时候肚子饿了,就去树上摘面包吃。岛上还有一条河,河里流的是牛奶。”
小林茑躺在女人怀里,一脸向往,问:“那如果去兔子岛,就不会饿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