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抱着他,问:“怎么了?梦见什么了?别怕,我在这呢。”
江苜浑身震颤地哭,大张着嘴,可气都喘不上来。
凌霄也哽咽了,说:“我在这里呢,你什么都不要怕。”
太难了,他们两个太难了,像浮在无边大海里的两个人,快要被淹死了。
灯塔不见,没有来船。
谁来救救他们啊?
“凌霄!”
江苜凄厉地叫着他的名字。
“我在,我在的。”凌霄哭着回应。
在岛上待了将近两个月之后,凌霄终于在盛老的建议下,带着江苜回国了。
凌霄和江苜骤然在南洲消失了两个月,一听说他们回来,想要上门拜访的,打电话约饭的络绎不绝。
没人知道江苜生病的事,除了凌霄和盛老。
凌霄这个时候自然不敢把江苜带出去,也不敢让人上门,更不会丢下他自己出去,所以他把所有的聚会都拒了。
江苜因着梦里林茑的提醒,记起了自己的病,可他仍是不肯看病。他时常坐着不说话,连水母都不看了。
他看着凌霄日日夜夜守着他,有时候心里不禁觉得烦躁,常冲他狂吼,让他滚。
可是咒骂是赶不走凌霄的。
不论江苜骂得有多难听,他总是默默听着,等他平复之后,再上前静静抱住他。
凌霄想,最起码江苜对他的拥抱是不抗拒的。不管他上一刻骂得有多狠,下一刻被自己抱在怀里他也不会推开。
盛老说长时间在密闭环境中待着,会让人情绪更加压抑,对江苜的病情没有好处。
于是凌霄想带江苜去郊区的房子里住,那个房子建在山上。风景很好,房前有林子,后山有瀑布。
郊区的房子收拾好了,凌霄简单收拾了点东西,自己开车带江苜过去。
出了门,凌霄一边要注意路况,一边还要关注着江苜状态。
江苜神思不属,垂头不语。
所以他们两个都没有发现,街口有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男人目送他们离开之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环城高速上,路过收费站的时候,江苜让凌霄停了一下,要上厕所。
凌霄把车停好,熄了火,要下车陪他一起。
江苜见状,蓦然瞪向他,问:“你为什么要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