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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苜,可以抱抱吗?”凌霄问他。
现在凌霄做什么事,都会征求江苜的同意。好像把因为以前自己随心所欲做的那些事,所欠下来的征求都补回来一样。
他总问江苜:“可以抱抱吗?”,“可以一起睡吗?”“可以牵你的手吗?”“可以吻你吗?”
凌霄突然成了世界上最有耐心、最尊重江苜意愿的人。
江苜走上前去,把脸埋在他的脖子里,闻着他脖子里干净又清爽的味道。手环上他的腰,闭上眼,仿佛甘愿沉溺其中。
凌霄也收紧手臂,把他整个搂在怀里。
两个人站在晚春的风里,有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拥抱。
江苜心想,我是需要这样一个拥抱的。
不是喜欢,只是需要。
江苜没有回学校工作,凌霄自然也不问,只是自己也不去公司了,在家陪着他。
公司的事他全部丢给了凌少虔,代价是每天接至少一个电话挨骂。
凌霄一点都不愧疚,心想,老爹今年才五十出头,别的老头这个年纪都没退休呢,他干点活也没什么。
凌霄在今年晚春时分,被汹涌而来的愧疚淹没,几乎快要窒息。
他想把被他弄坏的江苜,一点一点修复好。
鸟鸟最近很黏江苜,它自从做完绝育之后,整个猫都沉稳了许多,目光也更加深不可测。
江苜的性欲和食欲是同步减退的,凌霄甚至比他本人还先察觉到这一点。
江苜最开始对这种事有过很多不好的回忆,但是在凌霄愿意在床上顾虑他、讨好他之后,江苜是从这种事中获得过快感,并且享受其中的。
有一段时间里,两人的身体非常契合,可以称得上如鱼得水。
这天在征得了江苜的同意之后,凌霄为他服务了很久,都没能让他起反应。
江苜仰躺在床上,表情有些木然,说:“算了,凌霄,你直接做吧。”
凌霄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做,他装作不在意无所谓的样子,抱着他说:“最近烦心的事太多了。”
江苜听出了他的安慰,没说什么。
之前那段时间,江苜因为心理压力过大,性成了他用来排解的一个方法,尚且不算很排斥。
可当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他骤然失去了很多能力。
因为这几天的追忆,因为林茑的遭遇,令江苜对性产生了一种心理上的厌恶。
而且,还有江苜自己不愿意承认的一点就是,程飞扬说的话也对他产生了影响。
程飞扬说,你如果喜欢凌霄,对得起林茑吗?
喜欢凌霄,对不起林茑。
和凌霄做’爱,是不是也对不起林茑?
江苜以手遮眼,为这种听起来荒唐的逻辑而发笑。
江苜被剥夺了一种能力,不仅仅是一种生理能力。
而是一种,允许自己快乐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