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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苜拿着香槟,在不远处坐下,看着李钦在那跟程飞扬撒娇:“哥哥哥,你什么时候在带我去靶场玩啊?上次答应教我射击的。”
程飞扬低头看了他一眼,说:“等你什么时候老实点,别整天给你妈惹事,让她少操点心。”
李钦笑道:“那不能,我可老实了,你让我住宿舍我就住宿舍。”
程飞扬说:“那就好,还有一个多月,你就该研究生毕业了。到时候我送你台车,你自己挑。”
“真的!”李钦一下子兴奋得脸都红了,说:“我要保时捷。”
程飞扬笑着点点头,说:“行,没问题。你毕业了就送你。”
两人正说着,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玻璃碎裂的脆响。
程飞扬一回头,就见江苜在不远处,双腿叠加坐着,斜靠着椅背,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他的手肘搭在椅子扶手上,右手垂着,正潺潺往外冒血,如断了线的血色玉珠,滴落在地上碎裂的酒杯碎片上。
嘀嗒、嘀嗒。。。一滴、两滴。。。化作一朵朵盛开的血红花朵。
江苜仍然低着头,整个人一动不动,像个泥塑的假人。
“江苜!”凌霄第一时间冲了过来,不顾血腥一把握住他的手,说:“把手举起来,让血液往下走。”
江苜按他说的照做。
程飞扬皱眉,命人赶紧去请拿急救箱。
凌霄仔细看了看他的手,送了口气,说:“还好,伤口不算深。”
程飞扬走了过去,问:“没事吧?”
江苜抬起头,看着他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添麻烦了。”
程飞扬皱眉,说:“别这么说,到底怎么弄的?”他看向地上那个碎裂的玻璃酒杯。
江苜说:“这个杯子可能是残次品,没拿好,碎了。”
这时急救箱也拿过来了,程飞扬接过来,说:“我来吧。”
程飞扬特种兵时期作战经验丰富,相对的,处理伤口的经验也同样丰富。他包扎伤口的手法娴熟,不输专业护士。上一次给贝贝处理脚踝的时候,江苜就见识过了。
江苜坐在椅子把手伸出来,程飞扬单膝跪在他旁边的地上,先是把伤口清洗一下消毒,然后仔细把伤口里的细小玻璃渣挑了出来。
原本漂亮白皙的手,此时布满了大小不一的伤口,看上去极为触目惊心。
凌霄趁着程飞扬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走到一边给楼下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到附近买一套衣服上来。江苜刚举手止血的时候,身上的衣服沾了血。
伤得不算深,只有掌心处一个伤口比较大,没有到需要缝针的程度。
程飞扬给他上了药,又用纱布仔细包裹好。
全程江苜一动不动,仿佛没有知觉。
程飞扬给纱布松松地打了个结,问:“我记得你挺怕疼的啊。”
他还记得那时候,江苜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吃止疼药。说完他抬头,发现江苜正低头看着他。
那眼神有一种说不上的木然,冰冷、死寂,仿若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