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恼怒。“唐明!”太孩子气,他不喜欢任性女人。他说,“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不进道理的女人,我已经跟你做过解释!”他刚才放下架子,现在抬起下巴,目光冷毅,他又回到一副居高临下模样。
她点点头。“你想说我幼稚?”
“是的。”他不客气,“如果你这么任性,跟那些女人有什么不同?”
痛心表情从她脸上掠过。她抱着纸箱,回过头静静望着他。
“哪些女人?”她讽刺地笑,“跟你交往的那些女人?”
他转过头,冷冷低睨她,眯着眼晴。
他专注的注视让她喉咙干渴,冷冷目光像有一道光亮,恼怒的火光从眼晴溅出。
她不自然地别转脸,躲开他的视线。
他说,“我对你失望,跟那些女人一样不明事理。”厌倦地撇着冷漠唇角。
她用笑容掩饰伤心。“那么,再见。”
她走出电梯,迈着步伐走出公司。
朱向东想转过头走开,但走了几步,又去追李唐明。她执拗起来跟他一样固执,想到他又招聘新的助理就头疼,那些女人的工作总是不能做到像李唐明一样让他感到舒服,其实助理并不只是端咖啡倒茶打打文件,助理需要知道老板在想什么,才能把工作做得更好。
他拉住她的手,“回去。”
她挣开,扬手叫计程车。他火冒三丈,质问她,“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生气!”父亲喝斥她,她不是跟他解释了吗?她有必要跟他这么对峙僵持,让他下不了台没有面子?
她垂下头,黯然望着他。她的心很清醒,从小到大,他一直没有试图想探索她的心,一直不想去理解她。
她应该在心里忘记朱向东了。她疲乏地笑,“再找过一个助理吧,再见。”对他伸出手,想跟他握手告辞。
朱向东盯着她,她的手僵在半空,仍没有习惯被朱向东这么专注的注视,只好掩饰尴尬,抬起头张望街道,等着计程车。
“我搞不懂你。”许久,计程车没有来了,忽然听到朱向东用一种低沉古怪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
她一怔,转头看他,但他已经侧过身,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觉得他高傲的身影有些颓然,她的心软了下,就要答应朱向东回去工作,可是,如果回去工作,就要继续替朱向东处理跟女人的事情。
那是一种疲惫跟煎熬,她不想再做两分钟的女朋友。
她无助地望了他一眼,他没有回过头,一味责怪她。远处汽笛声让她惊醒,她抬起头,街角有一辆计程车开过来,她激动地冲到路中央,对计程车挥着手。
她一秒也不想跟朱向东待在一起,因为几乎就要跟朱向东表白,但几次张口,嘴唇颤抖,望着朱向东冷漠背影,说不出一句话。昨天她鼓起勇气跟朱向东表白,但被朱向东打断,这些勇气跟力气仿佛都用尽没有了。
“我走了。”她跳上计程车。
他像在沉默,烟雾缭绕。他走过来,倾身上前敲车窗。
她开了车窗,他跟她说,“我不会原谅你。”
她勉强微笑。“我没有对不起你。”本可以让司机开车,却仍要看他脸色,被他轻蔑。而且,没出息地区跟他解释。
他说,“我没有批准你辞职。”
她正视他,望进他的眼晴。然而,朱向东已经收拾起思绪,他这么骄傲,怎么可能让自己失态。当李唐明望向他,他的眼晴没有波澜,沉静如潭水。她失望。她说,“你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他对她撇撇嘴,嘲弄地牵了牵嘴角,不屑再跟她说话,对计程车司机摆摆手,让他开车。他跟她做这么多年朋友,是因为李唐明比别的女人冷静,理智,明白事理。如果李唐明跟那些女人一样任性,不进道理,发小脾气,他为什么要去留下她?他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