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杨氏不禁想笑,心中暗叹,真是个傻子。
她故意问道:“你莫不是觉得是我不情愿,所以才说这婚书是假的?”
“我就是想不明白,这才过来问个究竟。”严真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急切与困惑。
杨氏默默摇头,心中思忖,若自己真那般想,直接拒绝便是,又何必还留着这婚书。
她耐心解释,“我只觉得你签的字与我的字如出一辙,忆起往昔我们一同练字,一同练武的时光,便觉得这婚书意义非凡,留着也好。
毕竟夫妻本为一体,你签字我签字又有何不同?并非如你所想的那般复杂纷乱。”
严真的眼眸骤然亮起,光芒闪烁,满是惊喜:“真的?”
杨氏轻轻点头,神色温柔而坚定:“当然是真的。实话说,若没有你,我是决然不会选婿的。
我早已习惯如今这般的生活,不愿它被轻易打破。是五弟妹给了我勇气,还有若汐,她或许真是这世上最好的小姑子。
她顶着众人的责骂,一心为我们着想。往后咱们好好过日子,我都听你的,最起码不能让人随意说沈家的不是。”
“放心吧!”严真柔声回应,语气中满是呵护与担当。
此时,外边漆黑如墨,屋内灯光昏黄,杨氏的脸庞在光影中显得有些朦胧,却愈发增添了几分魅惑之感。
方才因着心中想着那烦心事,严真未曾有所察觉,可此刻,他只觉自己口干舌燥,心潮涌动。
长时间的静默让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杨氏轻轻咳嗽一声,打破这沉寂:“行了,既然知道了缘由,你便赶紧回去吧,我也得着手准备大婚的诸多事项。”
严真哪里肯走,这次见面之后,下一次再见就得等到大婚之时,而离大婚尚有二十天之久。
他好不容易能与她成亲,又得此机会相见,怎愿就这样轻易回去。
“阿舒,我坐一会儿,可以吗?”严真的声音带着几分祈求,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见他如此,杨氏心头一软,应道:“好。”
然而,屋内再次陷入沉默。杨氏低头,轻声说道:“你有话便说,总这样干坐着作甚?”
严真只觉浑身燥热,他心中自然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倾诉。
这样的夜晚,守着自己一直钟情的人儿,男子的情思如潮水般涌动,他一时竟有些难以把持。
“阿舒。”他缓缓靠近,声音低沉而饱含深情。
杨氏守寡多年,此刻心头也是猛地一跳,轻轻推了他一下,嗔怪道:“别靠那么近。”
严真哪敢有丝毫的造次,小心翼翼地离她稍远些,在她的床榻边坐了下来。
他的手心不知不觉濡出了紧张的冷汗,满心想要找个话题来打破这有些尴尬的沉默,可脑子却仿佛成了一团浆糊,思绪混乱不堪。
他内心深处极度渴望能靠近她,仔仔细细地好好看看她,然而又生怕自己的举动唐突了佳人。
他好不容易才再次与她重归于好,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让他倍感珍惜。
毕竟,他们之间分开了足足十多年,岁月悠悠,物是人非,此刻他的心里紧张到了极点。
而杨氏呢,其实也觉得燥热难耐,毕竟这样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坐在自己的床边,她又怎能泰然自若。
两人都在各自的脑海中绞尽脑汁地思索着话题,严真那略微颤抖的手指偷偷地伸过来,轻轻地勾了勾她的手。
杨氏本想说还没成亲呢,可当她感受到他整个身体都紧绷着,似乎比自己还要紧张,额头上甚至都冒出了汗珠,她的心顿时软了下来,轻轻地将自己的手覆在了他的手上。
双手交叠的那一刻,两个人都身体一绷。
严真看她不仅没有恼怒,反而主动抓住了他的手,激动得难以自抑。
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仿佛喉咙被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痴痴地望着她。
瞧着他面红耳赤地望着自己,那眼眸中饱含的尽是痴情,杨氏压低了声音说道:“严真,以后咱俩好好的,我可能……”
话说到一半,杨氏却突然止住了话语。
毕竟她曾经成过亲,如今回头再看,早已经是时过境迁,一切都不同往昔,这份感情也不再如当初那般单纯。
也正因如此,她觉得自己对严真有所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