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沈若闻言,整个人不禁愣了一下,神情中满是诧异,“此事是真的?”
“千真万确,小姐,京城都传开了,大长公主也亲自过去了,可即便程彩云的状况如此凄惨,皇上依旧不同意她回京城,让人继续送尼姑庵。”春桃语气笃定地说道。
沈若汐轻轻抿了抿唇,心中暗想,这真的只是意外吗?
如此巧合的意外,着实透着几分蹊跷。
她的思绪忽然飘回到君墨泠曾经在马车上说过的话,“我会派人将程彩云处置了。”
当时的她心情低落,并未深思,只以为将程彩云撵去尼姑庵便罢了。
如今想来,其中深意远不止于此。
哪有那么凑巧,好端端的马会突然受惊?她又怎会从马车上摔下来?
更为巧合的是,马车的轱辘竟从她的双腿无情地碾压过去,致使她成了残疾。
“小姐,您说这是不是报应?坏人真的自有天收,活该。”春桃一脸愤愤不平道。
还好自家小姐身怀武功,倘若只是寻常女子,在兰世子大婚那天遭遇捉奸的恐怕就是自家小姐了,那小姐这辈子也就毁了。
这个程彩云真的太坏了!
沈若汐抿唇,心里道,哪有那么多所谓的“天收”?
此事定然是君墨泠的手笔。
沈若汐的嘴唇微微上扬,这个男人对她,确实是……
越是这般,人的欲望越是难以满足,越希望他能全身心都属于自己。
毕竟,她曾亲眼目睹过他对心中那女孩的痴情模样,那便如同一根刺,深深扎在心头,哪怕想要忽略,都难以做到。
特别是当他对她关怀备至、贴心入微,事事给她处理妥当的时候,这根刺总会不合时宜地冒出来,刺痛她一下。
可细细想来,他对自己已然是足够好了,这世间,还有谁能比他更在乎她呢?
沈若汐暗暗下定决心,不再矫情,待到成亲之后,定要与他好好过日子。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两情相悦,刻骨铭心的爱情?多少夫妻都是相敬如宾,反而能够长久相伴。
……
大婚的日子终于来临,大清早,沈若汐还在睡梦中,就被人强行从温暖的被窝中拽了出来。
杨氏和邹氏前来为她梳头,她的外祖父母和舅母也都赶了过来。
只是碍于规矩,他们也做不了太多,只能在一旁默默看着。
沈若汐梳妆完毕,许国公夫人望着一身凤冠霞帔、明艳绝美的她,起初还强忍着,可很快就绷不住了,眼圈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既欣慰又心酸。
沈若汐咬了咬嘴唇,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惹的杨氏邹氏也在抹泪。
一时间,屋内弥漫着悲伤的气氛。
“好了好了,今儿可是若汐大喜的日子,都不许哭。”林氏自己也红着眼眶,强忍着悲伤说道。
“嫁人了又如何?哪怕是成为了战王妃,我还有陛下钦封的侯爷称号,王爷可管不住我。”沈若汐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试图打破这悲伤的氛围。
许国公夫人本想说成了亲不可任性,可念头一转,终究还是把话咽下,然后道:“对,受了委屈只管找外祖母,战王我们也不怕。”
“对,我们不怕。”
这般言语一出,屋内原本紧绷的气氛瞬间松弛了许多。
而另一边,君墨泠半夜便醒了,毫无睡意,满心的兴奋让他难以安睡。
他早早地换上了新郎服,在镜子前反复照着,还不时询问弥一弥二:“本王没有什么不妥吧!”
弥一和弥二望着外面漆黑如墨的天际,满心无语。
自家主子这是完全不知此刻是何时辰,实在是太早了。
然而,他们哪敢吐露真言,只得连声应好,主要他俩主子是真的长得好。
君墨泠只觉时间过得异常缓慢,索性亲自指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