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汐!”君墨泠急切地拉了她一把,只听得“刺啦”一声,沈若汐的衣袖被撕破,而她的身影已然飞身往岸边而去。
君墨泠抓了一个空,心头大骇,扔下被他撕下的布料,脚尖点地,身形迅速跟了过去。
“老伯,借你的船一用。”原来岸边正巧停泊着一只小船,沈若汐已然跃上了船。
船夫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质问,就被沈若汐一把推到了岸上。
船夫大喊着“我的船”,却只见她脚下一运功,瞬间,他那原本完好的小木船竟四分五裂。
船夫直接傻眼,呆立当场。
“沈若汐,危险。”君墨泠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无尽的惊恐与担忧。
此刻的沈若汐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诛杀淳于澈,替父兄叔伯以及所有沈家军报仇雪恨。
她脚底微微一动,那些散了架的木板竟如同灵动的水漂一般移动起来。
沈若汐脚尖轻点,踩着木板朝着大船飞速追去。
“三殿下。”众人大惊失色,他们被送回家,身上毫无武器可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若汐手持弓弩,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追了上来。
不仅如此,在她身后的男子速度更快,几乎就要追上她了。
突然,一个妇女猛地拔下头上的银簪,喊道:“跟她拼了。”
“不可。”一道虚弱却坚定的声音响起,“把我交出去,你们回去,要不都得死!”
“三殿下。”几个妇女老人的声音中充满了哭腔。
在北沧,唯有三殿下是真正为百姓着想的,也是最不愿意挑起战争的那一个。
然而,无奈的是,他的母妃被抓,又被他父王逼迫。
只有活着回去,他才有可能真正掌权。
他使用替身并非惧怕大奕国之人杀他,而是为了防范北沧内部之人的暗杀。
在北沧,人人都敬爱他,谁也不想他就此丧命。
“银翼已经替我死了,我不能再连累你们。再说,她死了那么多亲人,皆是我们北沧造下的孽,应当给她一个交代。
可惜啊,我一心渴望和平却无法做到,想要将北沧真正做大做强也已不可能了!”淳于澈苦笑着,脸上满是无奈与悲戚。
“三殿下。”众人的呼喊声中饱含着不舍与痛心。
“你们让开,让她杀了我吧!你们就可以回家了。”淳于澈虚弱道,那声音中夹杂着决绝,又有着深深的无奈。
民众固执地守在原地不肯移开,而另一边,君墨泠已然追上了沈若汐。
那张承载着他们的床板,因受力不均而微微下沉,分散开的木板又极不规律,现在很难有落脚的地方。
照此情形发展下去,两个人在精疲力竭之时,很有可能都会葬身于这幽深的湖底。
“若汐,回去。”君墨泠紧紧揽着她的腰,声音急切而坚定。
“我不,我定要杀了淳于澈,你快回去,别管我!”沈若汐手持弓弩,目光中满是倔强与决绝。
“哈哈哈……”有人瞧见他们所站立的木板已分散得太过厉害,几乎没有了落脚之处,不禁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
淳于澈艰难地挣扎着坐起,透过人群间的缝隙,望见君墨泠与沈若汐仅站在一块窄小的木板上,左右摇晃,随时都有坠入湖中的危险,他不禁吓了一跳。
“快,把后面的小船给他们。”淳于澈赶忙吩咐。
“三殿下,我们两国可是死敌,让他们死了岂不更好?”有人提出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