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瑢予怎么连衣服都不穿?!
然而下一刻,他看见自己同样光裸的胸膛,却是连呼吸都不会了,整个人极其不自在地僵住。
他怎么也没穿衣服?!
沈韫触电般缩回手,然而还是晚了,江瑢予被他吵醒,浓密纤长的睫毛迷茫地扑闪两下,旋即才缓缓睁开双眸,沈韫见状,下意识往后一挣,却忘记江瑢予此刻仍压在他身上,而他还深受重伤,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伤口因为他这动静,瞬间裂出了血来。
江瑢予听到声响,顿时清醒了。
他撑身坐起,顾不得其他,直接掀开锦被查看沈韫情况,果不其然,腹部布条上隐约能看见丝丝血迹,江瑢予顾不得大意,先是探了探沈韫额头,见他烧退下来了,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拿来里衣要替沈韫穿上。
“陛……陛下!”沈韫声音都变了,艰难偏过头,“臣自己来就好。”
江瑢予不赞同地一皱眉,“你伤还没好。算了,你若不愿穿衣就不穿,反正等会换药也是要脱的。”
说完果真放下了沈韫的衣服,又翻来自己的衣服穿上,江瑢予一丝不苟地将原本脱下的衣服一件一件重新穿回身上,严丝合缝地系好。
在这期间,沈韫就那样避无可避地看了全程。
他喉结微动,没有问江瑢予为什么会那样躺在他的被窝里,也没有问江瑢予是不是照顾了他一整夜,答案早已心照不宣。
沈韫往后一仰头,极力遏制住心里疯狂滋生的大胆欲念,江瑢予何至于此,对他如此。这叫他——
心脏被一股酸涩的情绪猛然扯紧。
在濒临生死的那一刻,他脑海中想的就是这个人,一睁眼那人就在眼前,不是梦,不是幻,是真实。
他真的,欣喜若狂。
甚至担心是黄粱一梦。
但是,不是。
江瑢予见沈韫状态不对,连忙俯身过来,和他凑地极近,“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说着竟是直接用额头贴上了沈韫的,一点也不忌讳,一点也不避嫌。
沈韫声音沙哑,除了痛苦外似乎还夹杂着其他什么情绪,艰难道:“没有。”
江瑢予看着他,唇角刚要提起,但很快又紧张地压了下去,一手抚过青年棱角分明的脸庞,一边转头叫人,“来人!宣军医过来!”
说完,又扭回了头,对怔愣的青年温声道:“再忍忍,军医马上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