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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江瑢予提速一颗心都紧紧吊了起来,等看到江瑢予安然无恙又再放松回去,如此循环反复,饱受煎熬,小太监抬袖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
他们真是为陛下操碎了心。
眼看着江瑢予速度越来越慢,眼看着就要停下来之际,他们一颗心总算可以彻底吞回肚子里,却在下一刻遽然睁大了眸子——
惊叫出声:“陛下!”
那匹枣红马一直都是极其温顺的性格,谁知在江瑢予即将拉住缰绳停下时忽然发狂,发足奔了出去,江瑢予一个不防,身体猝然后仰。
小太监心脏都揪到了极致,他们双目瞪圆地飞奔过去,然而仅靠两条腿是不可能赶上的,马场上也有其他将士看见这一幕,立刻策马赶去救场。
江瑢予呼吸急促,手掌紧紧拽着绳子,却被马驹躁动的力道勒地手掌发疼,他夹紧马腹咬牙撑着,只要不被甩下马背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可他快要支撑不住了,这马发起疯来的力道实在太大,呼地一下,缰绳脱手。
江瑢予凤眸不禁瞪大,他整个人都始料未及住了。
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却并未袭来,他整个人被凌空抱住,落入一个夹杂着浅淡血腥味和男人特有的熟悉体温中,那人的心跳似乎比他还要快速。
江瑢予闭上眼,放心地靠住了,来人正是沈韫。
沈韫也没料到这种场面,他刚从外面归来,都还没来得及回营卸甲,路过马场,正好看见这危险的一幕,他立刻从马背上腾身而起,接住了江瑢予。
这个人还是这么不省心。
“陛下没有伤到吧?”沈韫的声音有点重,显然方才也是乱了分寸的。
还不待江瑢予说话,沈韫已经先一步看到江瑢予通红破皮的手心,那手心本来是一片柔软的浅粉色,现在却被缰绳磋磨的通红,不用说,也能知道对于娇生惯养的江瑢予来说有多痛了,沈韫心跳都暂停了一下,抓住江瑢予的手举到眼底仔细观察,轻轻吹了吹。
“陛下……”
不等沈韫说话,马场士兵立刻赶了过来,连声道歉:“陛下没事吧,幸好沈将军来的及时,没出什么大事。手下士兵不知道,陛下方才乘坐的那匹母马还在配种期,性情不稳,方才见到公马,这才暴躁起来伤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江瑢予:“……”
沈韫:“……”
沈韫无辜,委屈解释:“臣也不知道臣的那匹战马匹配了陛下的马当对象,臣只是刚好路过。”
江瑢予冷哼一声,没有和小兵斤斤计较,将人训斥完了也就算了,但对沈韫却是不假辞色,这人竟然还敢找借口,实在可恶。
好在沈韫对江瑢予的担忧占据上风,道:“陛下手伤的有点严重,臣先给陛下包扎吧,包扎完陛下再治臣的罪不迟。”
江瑢予闻言面色缓和,睨他一眼,“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