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秦珍和二郎聊些闲话,甚至都是秦珍说,二郎听,说了半晌,二郎突然开口说,“妹妹,那卫大夫,我看着,他不像是普通的坐堂大夫。”
“哦,哪里不像。”秦珍问。
二郎闷头想了想,“说不上来,他跟村子来的那个官差头子很像,我不太敢靠近他。”
二郎口中的官差头子是指凤阳世子,他身份极为尊贵,即使不量明身份,单瞧着,依然贵气无比。
二郎能瞧出来,奏珍反而没太注意,她从现代来,受过良好教育,身上自有一番傲气。
凤阳世子等人尊贵,她也没觉自已差不到哪里去。
卫大夫虽特别,亦没让她生出敬畏之心。
兄长不敢靠近卫大夫,许是这卫大夫也是贵族公子一枚,兄长出身在这个阶极分明的时代,天生对贵族心存敬畏罢了。
他们谈论卫大夫,离此不远的院里,卫末端坐屋子里,手里拿着一本册子。
距他两米外的墙角边,立着一名黑衣人,看身形,赫然是一位女子,她正给卫末悄声汇告着什么。
“……三皇子的事,你先不要理,半年之内,不只三皇子,朝中所有皇子都会前枊林镇,他提前来准备,不算异常。”
卫末暗自叹了口气,再次问:“府里如何,母妃身体可好?”
“回公子,王妃气色不错,最近郡主时常回府陪伴,王妃开颜不少,只是……”弦月看了公子一眼,欲言又止。
“有事直说,原何吞吞吐吐?”卫末冷斥。
弦月见公子变脸,立即道,“公子,事关重大,属下也就是听了两耳朵,也不知是不是属下听差了。”
“哦,说来听听,我自有分辨。”卫末放下手中册子,抬头正色的瞧着下属。
弦月舔了舔发干的唇角,涩声开口,“公子,府外最近多了些奇怪的人,他们成日里在府外转悠,却也不出手,仅是监视的样子,三日前,属下跟踪这些人,发现他们并不像我北楚人,属下不放心,怕他们对王府不利,于是想禀告王妃知晓,不曾想……属下,属下无意间听到王妃和郡主提到……提到……”
“提到什么?”卫末追问,不知为什么,他心里突然有些紧张,竟有种感觉,接下来话可能不会是他想听到的。
弦月怜惜地看了眼公子,一咬牙,便说了出来,“王妃似乎提到公子的身世,那天主院里没几个人伺候,丫头婆子们皆不在,仅有王妃的四个贴身侍婢把守在门口,您也知晓,王妃武艺高超,属下不敢靠太近,恐被发现。”
弦月缓了口气,接着说,“公子,您乃临阳王府唯一血脉,又系王妃亲子,王妃提到你的身世,实属好生奇怪,属下不明白,又恐坏了公子的事,不得已只好亲自走一躺,将此事告知公子知晓,公子,接下该怎么办?”
久久没得到回应,弦月抬起头,坐在上首的公子,脸埋在阴影里,烛火昏暗,明明灭灭的看不清公子神色,也猜不出公子在想什么。
“公子?”她再次提醒,时间紧,这次秘密出府,府里只有清松主持大局,她怕出茬子,得抓紧时间赶回去帮忙。
“叫阿三全力帮你查清此事,万不能惊了母妃,若有困难,可请师傅帮忙。”
卫末站起来,眸光锋锐,神色意味不明,“多注意长姐,她心计比不得母妃,也容易露出破绽,一旦有眉目速来报与我,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