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沉默的回答,凯瑟琳笑着说:“现在让你觉得陌生的我,是因为我早就不是那个可以让你们霍家拿捏的软柿子了,说到底,我还真是要感谢许云阖,如果没有他,哪里有我的今天呢。”凯瑟琳笑着说:“或者,你不喜欢现在的我,应该不是因为我的判若两人,而是因为不喜欢我身上沾上许云阖的气息。”短短几秒钟,霍邵庭的面颊上竟然染上几分疲惫。他目光落在方向盘上,看了良久,他脸上带着几分冷寂说:“随便你怎么说,也随便你怎么想。”两个人又开始同一时间沉默。车内又没有了声响。不知道过了多久,霍邵庭主动说了句:“上楼吧。”凯瑟琳根本不需要他的提醒,她伸手推开了车门,人便直接下了车。在她下车后。她便径直朝着楼上走去。霍邵庭坐在车里,半晌都没有动。过了有四五分钟的时候,坐在车内的他,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他很不喜欢烟的味道,因为他总觉得烟是带着一种淡淡的苦涩。而今天,他竟然觉得这苦涩的味道,很抚慰心灵。他吸了一口烟。那白色烟雾从他薄唇中直接散开而来,很快,那一层烟雾便笼罩在那车内狭小的空间里。他的周身。他目光也在那烟雾中,带着几分失意跟寂寥。他脸上带着几分轻薄的笑。那笑,是冷笑。……凯瑟琳在下车后,人便径直上了于明家,当她从电梯内出来后,缓慢走到于明家的门口。那扇门是关着的。铁质的门上面还挂着一把老式的锁,挂在那里,随时等待着主人回来。就好像锁的主人只是像平时一般出去了一趟,晚上就会回来。那锁的上面甚至还沾着主人手上留下的面粉。凯瑟琳在看到那几分的面粉后,一直站在那的她,在站了良久后,她人便缓缓的伸起了手,她下意识的将手朝着那把锁靠近而去。当她指尖即将触摸上那锁上的面粉时,她的动作自然也在那一刻停住。她不敢去触碰,因为只要她触碰,那么于家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点痕迹都会消失。凯瑟琳站在那看着面前的那把锁,整个人陷入了一片沉默中。时间在一分一秒走着,站在那一直都没动的凯瑟琳,最终还是将手落了下去,她知道,她必须打开这扇门。把骨灰放进去。凯瑟琳的手很果断的落在那锁上,从口袋内拿出锁的她,很快直接将那扇铁门给打开了。里面的一切全都朝着凯瑟琳扑面而来。凯瑟琳被里面的光扫的。差点瞎了眼睛,站在那的她甚至是下意识的侧了几分脸。不过在她侧着脸在好几秒后,她便收回了视线,目光又缓缓朝着那扇门口的房间看去。里面的光,是来自于客厅正中央的一张遗像前。遗像前是两盏白色蜡烛样式的灯。桌上摆了许多的吃的,都是一些包装封住的饼干月饼,糖果。相框内是于父的那张脸,被供奉着。。凯瑟琳在看到于父那张脸后,她抱住骨灰盒子的两只手,缓缓放下来一只。她视线落定在那张遗像上、一股莫名的悲伤往她的心上冒着,不过站在那良久的她,终于还是动了动,抱着手上的那个骨灰盒子朝着客厅中央那张桌子走去。最终,她将那骨灰盒子放在了那张遗照的旁边。她想,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这些。想到这里,凯瑟琳深深的闭上眼睛。在她双目闭了良久后,她再次睁开了双眼,目光便看向这房子的四周。她观察着这里的一切,每一处都有生活的痕迹。她记得上次她被于明带来的时候,这边还相当的整洁,而如今却是乱糟糟的一切。可见当时于父于母走时,很匆忙跟慌张。凯瑟琳的视线掠过这屋子内每一样东西,很快她的视线落在一扇房门上。在看到那房门,她定在那的脚步缓缓动了一下,几乎是一下,她便渐渐迈开了腿,朝着那扇房门走去。当她走到那扇房门前后,她手便将那房门给缓缓推开。推开的那一刻,房间里的所有一切出现在凯瑟琳的眼前。陈旧的书桌书桌,以及一张简单的床。书桌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籍,而书桌旁边的墙壁上,还倚靠着一把许久没被人动过的吉他,上面落满了各种灰尘。凯瑟琳的视线被靠墙而放的那把吉他吸引,她盯着那把吉他看了良久,接着,人便缓缓朝着那把吉他走去。在到那吉他前方后,她伸手将那吉他从个地下缓缓拿了起来,接着,放在那摆满书的书桌上。她的手在那吉他的琴弦上稍稍动了一下,一串响声便从那吉他内传了出来。凯瑟琳笑了一声。她竟然不知道于明爱弹吉他。以前他从来都没跟她说过。凯瑟琳的手触摸着那吉他上的琴弦,试图从那琴弦上触摸出几分温度来。她对那吉他几乎是爱不释手。在她抚摸了良好后,那吉他始终都在不断发出声音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凯瑟琳的手终于停了下来。在她停住后,她的视线又被书桌上摆放着的书籍吸引。上面许多大学专业课的教材。那教材上面全是笔记。她的指腹落在那教材上的字上,摩挲着那书上的每一个字。她记得,于明大学后,便不怎么常回家里了。就算是放假后,人也时常是跟她在一起的。所以在他以前的房间里看到他大学时候的书,其实凯瑟琳还是有几分意外的。有种穿越时间的感觉。她眼里继续带着浅浅的笑意。正当她的手在书桌上的每一本书上抚摸着,抚摸了良久后,她的手突然就停住。在她停住的瞬间,她的视线下意识朝着指尖下放看着。因为她感觉书里似乎夹着什么东西。正当凯瑟琳神色定定的想着时,她手上动作很快,将那书飞快打开。当她视线落在那书页中,她看到的事一叠一叠的纸。她觉得那些纸似乎有些熟悉。有那么几秒,她想不起来这些纸的熟悉感是来自于哪里了。不过很快,她的手指随便拿了一叠翻开,放在眼下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