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调道:“所以这笔税银很重要。
”
褚曜没有阻拦,他只问一个问题。
“你有多大把握?”
祈善道:“五成。
”
这个比例已经不低了。
只是——
褚曜:“倘若不慎失手……”
祈善用手指戳着素商的粉色肉垫,不甚在意地道:“那便失手。
税银到不到手并不重要。
以沈幼梨的诸侯之道,注定他日后缺什么都不会缺粮少米。
这世道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力,收留流民帮忙耕种,总会经营起来。
而有了这笔税银,不过是节省这部分的精力。
”
褚曜倒是闻弦歌而知雅意。
猜出祈善来事儿的真正目的。
他在试探沈棠。
褚曜:“你看五郎像是有野心的人?”
祈善道:“的确,看着是没什么野心,但你看他像是安分守己的人?寻常人听到劫税银,莫说掺和,吓都吓死了。
沈幼梨最担心的居然是‘把握低"、‘人手不足",而非不能做。
清酒红人面、钱帛动人心,此言非虚。
只要迈出这步,再想停手或者回头就不可能了。
”
褚曜:“纵有野心,也不大。
”
<divclass="ntentadv">“是不大,那就慢慢养大。
”
“若五郎不愿呢?”
祈善嘲讽地笑了笑,薄唇吐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褚无晦,你猜在下为何会换了那么多任主公?真以为他们都是主动猜忌?”
他的文士之道,规则他最清楚。
自己是不能主动背叛主君,但没说不能误导主君主动猜忌甚至是对他产生杀意。
这是名副其实的“弑主”。
褚无晦眸色暗了暗。
他道:“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
祈元良仇家遍地果然是有理由的。
“空有国玺却无傍身的力量,无异于稚子怀千金于闹市。
有些事,由不得沈小郎君愿意不愿意。
这就好比那位王姬——袒身献降,何等奇耻大辱?常人早就自尽免遭羞辱了,但王姬能死吗?她连死的资格都不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