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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杜宣缘坚持这般行事,其他人也不好跟这位临时派来的顶头上司起争端,只好听命行事。
一个个全都放空大脑,杜宣缘怎么安排他们怎么动。
从众人稍有异议,到杜宣缘一锤定音,只花了一炷香的工夫。
至于杜宣缘是怎么服众的——她压根就没打算服众,直接结结实实地贯彻着“官大一级压死人”,委实将“刚愎自用”、“年轻气盛”几个字刻在脑门上。
杜宣缘就这么黑着脸往皇城卫门口一杵,便让每一个路过的人都觉得她不是个好相处的。
如此这般,不要多长时间,皇城所的人就满腹怨言的听命行事去了。
杜宣缘很清楚,皇帝是不可能将皇城卫这种皇城近畿的重要军队交到她手中,左不过是由她在这件案子上拥有一定的调度权。
既然如此,暂且也不必浪费时间跟这些人打好关系,当务之急是用好这个趁手的工具,抓住尹稚先。
从晏清敏被抓,到审问出事关域外的结果,不过是一夜之间发生的事情。
皇城卫那边甚至没查出晏清敏背后支持者究竟是谁。
毕竟尹稚也不是傻子。
他出钱支持晏清敏在大成皇城这样的核心地区大行源自北域的淫祀,一是想看个大成的乐子,二来也是方便自己行事,断没有把自己给陷害进去的道理。
所以从始至终,晏清敏都不清楚尹稚的身份和样貌,只推测对方是个来自域外,颇有家资的人。
盖因二者并不直接接触,是以当皇城卫的人马包围客栈时,尹稚对这件事尚且一无所知。
不过做亏心事的人总归自己心里有数。
尹稚在听到屋外喧闹时便起身,开了一条窗缝查看外边的情况。
贴身保护尹稚的下属匆匆进来,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他抬手打断。
“晏清敏至今没送来祭品?”尹稚问。
他的下属点头,道:“恐怕是事情败露了。”
尹稚挥挥手,道:“你自去避一避,不必管那么多。”
这名下属显然有些迟疑,他觉得皇城卫来势汹汹,到底不曾修炼到没像他的主子那样在别人地盘干坏事还能心安理得的境界,忍不住瞻前顾后。
尹稚单给了他一记眼刀,他两腿一颤,当即退下寻藏身之处。
不多时,搜查的人到了尹稚房门前。
“咚咚咚”的暴躁敲门声像是胡乱击打在鼓面上的鼓槌,每一下都带起一片震颤。
寻常心里有鬼的人,听到这样的阵仗,恐怕都要忍不住暴露出破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