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钝钝的微疼叫陈仲因猛然清醒过来,借着揉额头的动作悄悄捂住了脸。
杜宣缘又戏谑着问:“还麻吗?”
老实巴交的陈仲因停顿好一会儿,才说:“被你亲麻的……”
话说完,陈仲因自己先瞪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他在说什么啊!
这回是真到不能再真的无地自容——陈仲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扬起被子钻了进去。
杜宣缘因他这嘴巴不受控制的老实话笑到前仰后合,径直倒在陈仲因身上,与隔着被子的陈仲因纠缠在一块,好一会儿才把闷到不行的陈仲因挖出来。
“我的错我的错。”杜宣缘笑嘻嘻说着,“下次不亲了。”
陈仲因抿着唇,低头不语,在听见杜宣缘的话后飞快地扫了她一眼,但终究还是什么话都妹说,继续闷头不语。
“是麻沸散的药效还没过。”杜宣缘收敛神色,一本正经地哄他,“所以才会胡说八道的。”
陈仲因又咬了咬唇瓣,继续打死了主意不再开口。
杜宣缘正待再哄上几句,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应该是准备饭菜的玫夏过来了。
她一转头,发现陈仲因做贼心虚的暗戳戳瞄着门口。
他大抵是觉得自己刚刚做的事情实在不好见人。
杜宣缘目光一转回来,陈仲因又立马缩回脑袋,不敢看她。
“吃饭吃饭,你不饿吗?”杜宣缘不逗他,径直起身并朝陈仲因伸出手。
陈仲因犹豫着把手搭上去,被杜宣缘拉起来。
只是脚一触到地面,就不听使唤的一软,还好杜宣缘在旁边一直关注着,顺手一捞把他扶正。
原是在床上坐久腿麻,起来走几步就顺畅多了。
他低头整了整衣物,又抬头看向杜宣缘,嘴巴还是跟缝上似的不肯张开。
杜宣缘憋着笑,上下打量他一番,就着陈仲因的意思道:“很是整齐,简直就是仪表堂堂,不用担心。”
陈仲因点点头,亦步亦趋地跟着杜宣缘到外间。
“进来吧。”
玫夏端着饭菜进来。
其实她刚刚已经来过一趟,只是敲门后无人应答,又隐约听见些奇怪地动静,自己也奇怪地笑着把饭菜端回厨房温好。
这会儿进来,玫夏一抬眼,就瞧见“夫人”面色红润,全不似方才躺在床上有些苍白的模样。
她轻轻调笑着:“咱们主子真不愧是做过太医的人,简直是妙手回春啊。”
臊得拿筷子的陈仲因险些手滑。
不过陈仲因的面皮终于是被杜宣缘锻炼出来些,尽管羞得面色通红,还能低着脑袋一股劲干饭。
只是玫夏又道:“陈夫人与梅香皆清醒过来,陈夫人颅上受创,已经煎了服药请她用下,陈家那边已经通知了,只是天色已晚,看来并不打算来接陈夫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