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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说明是朝廷加急的信件,劫道之人都会见好就收。
毕竟若是真的耽误了大事,惊得朝廷派兵剿匪,这些做劫道营生的杂鱼们也没好果子吃。
只是他这话说完,依旧没什么动静。
信使眉头愈发紧蹙——这种时候绝不能下马,可这样拖延下去,这封事关吴地安宁的急信如何能送到?
他又艰难地等待几息,终于咬咬牙翻身下马,牵着缰绳去搬挪路中间的树干。
然而他刚松开缰绳伸手去抱住树干,纷杂的马蹄上便骤然响起。
尖锐的呼声接踵而至。
马匹受惊,嘶鸣着撒腿便跑。
信使急忙撒手转身去抓缰绳,终究还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马跑入夜色中。
一伙骑着马的蒙面人已然逼近,将他围在中间。
信使当即赔笑着再次掏出荷包:“诸位好汉,小的就是个送信的,这点银两献给好汉们,权当辛苦费,求各位老爷们给留条生路。”
为首者却不看荷包,径直劈手夺下信使装着信件的褡裢。
信使猛然抬头瞪向这些人,再难维持讨好的笑容。
不为这被夺走的褡裢,只因信使明白,自己这回恐怕是凶多吉少。
不求财却夺装着信件的褡裢,说明这伙人根本就是冲着他要送去的急信来的,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劫道土匪!
眼见着那人高高举刀要向自己砍来,信使下意识闭上眼睛。
“铮——”
金属相接的声音格外刺耳。
“你在做什么!”怒喝声响起。
信使小心翼翼地睁眼,却见面前两人正持刀对峙。
“上边只叫咱们拖延时间,没让杀人。”方才横刀阻拦的人如是说道。
死里逃生的信使险些热泪盈眶——内讧好啊。
“杀了他一了百了,何必留这个后患。”
“好歹是朝廷的信使,不能轻举妄动!”
“朝廷算个狗屁!”
悄悄竖个耳朵偷听的信使陡然一惊——好猖狂的语气。
“你休要给王爷招惹是非!”
“我看你小子是想给自己留后路吧!”
言辞愈发激烈,二人逐渐动起手来,夜色昏暗,也不知是怎么个动作,两人齐齐跌下马去,落到地上扭打在一块。
周围几人立刻下马阻拦。
信使一看这大好时机,趁其不备冲向离自己最近的那匹马。
好歹是靠马儿这四条腿过活的人,上马驾马的动作极其流畅,几乎是眨眼工夫便夺马向林子里跑去。
“快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