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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多次派人送信催他们回吴地来“共商大事”,都被穆骏游找理由挡了回去。
家中的两名伤患也终于能下地走动。
杨均心悬着的心随着她们的好转终于放下,又忍不住生气——气她们都不顾自身保全她,也气自己无能为力。
阿春察觉这点,便时时凑到杨均心面前说俏皮话宽慰她。
屋中经常只留下叶慧娘和杜宣缘二人。
“什么时候中的毒?”杜宣缘忽然问道。
叶慧娘似乎早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平静地回答:“随堕胎药一起灌下去的。我落胎后身体虚弱,又在牢狱里待了些时日,这毒深入肺腑,救不了的。”
王家搞来这毒恐怕也费了不少工夫。
无色无味、毒性隐蔽,在山南治伤这段时间接触的大夫们都没发现她已中毒,只以为叶慧娘是落胎后身体虚弱。
若不是叶慧娘对身体的变化十分敏感,恐怕也察觉不到。
她笑道:“我本来就活不长,劳累二位救我这条残命。”
杜宣缘没出声,*听她近乎喃喃自语般道:“这条命能救阿春一次,本就是值了的,何苦再把我拉回来呢?”
“若说,我有法子解这毒呢?”杜宣缘平静地开口。
叶慧娘微微一怔,继而摇摇头,道:“那慧娘只求公子,就让慧娘药石无灵下去吧。”
杜宣缘看向叶慧娘的目光并未有希冀或期待,听见这话也不曾失落。
她似乎已经料到对方会说什么。
叶慧娘垂眸轻声道:“我知您与阿春的好意……可这世上总有人是懦弱的,想放任自己慢慢腐烂的。”
雨滴劈里啪啦地砸下来。
杜宣缘抬头看了眼窗外的瓢泼大雨,忽然道:“没什么懦弱不懦弱的。只是不同的人做出了不同的选择罢了。”
第94章她好像吃大亏了
外边突然传来小姑娘嬉笑的声音。
屋里的二人齐齐噤声。
眨眼间,阿春与穆凭意便顶着淡淡的水汽一前一后闯进来。
阿春拿着一张面具走到杜宣缘面前,她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却皮得没边,成天和穆凭意闹在一起。
她举起面具笑着对杜宣缘道:“哥哥,干娘为我雕的面具,真好看!”
这一刻,杜宣缘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到——阿春管她叫哥,管穆骏游叫干爹,这辈分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儿不对?
当时为阿春找个靠山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现在转念想想,她好像吃大亏了。
杜宣缘将这点无伤大雅的想法放到一边。
她端详着描上桃粉花样的面具,笑着称赞几句,又看向阿春面上的疤痕。
因伤口反复开裂,这些疤痕看起来越发狰狞。
杜宣缘轻抚着她的面颊,眼中带笑,暂且敛下心中的一个想法。
等验证有效后再对阿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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