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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真的打算继续睡觉。
福乐跳到床上,跪坐在杜宣缘身边*,凑过去低声道:“刀要掉下来了哦。”
“嗯。”杜宣缘很是敷衍的应了一声。
在良久的沉默之后,福乐终于下床,悉悉索索着将绑在床帏上的短刀解了下来。
不过她大概是故意的,悬挂在半空中的短刀晃晃悠悠,数次险些从杜宣缘脆弱的皮肤上擦过。
可从始至终,杜宣缘都没再睁眼看她一眼。
杜宣缘觉得自己在吴地的那一年多,最麻烦的事大概就是应付这个小疯子。
因为系统的原因,杜宣缘那十五年跟任何女性都处不好关系,福乐郡主大概是其中最特殊的一个,她看向杜宣缘的目光里总是带着诡异的、毁灭一切般的狂热。
大概是因为她实在很喜欢美人,故而在系统的影响下扭曲。
阿春百思不得其解:“哥哥早就知道福乐郡主不会出手吗?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来请郡主?”
杜宣缘欣慰于阿春的小脑瓜终于动了起来。
“帮你叶姐姐的法子,可不能指望在福乐身上。”杜宣缘道。
阿春想起昨日她按照杜宣缘的指点,在西梅镇访查时做得另外一些事情,再度看向杜宣缘。
在杜宣缘平静的目光下,她终于安定下来。
只是阿春她仍有疑问:“哥哥,既然咱们用的是这个法子,为什么你不愿意去帮叶姐姐呢?”
杜宣缘瞥了她一眼,道:“这个办法,只有你能做成。”
“为什么?”阿春更是不解。
杜宣缘道:“官场里的人要想管这件事,只能遵循官场上的规则。也不是不能照着规矩达成相同的目的,可那需要时间运作。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叶慧娘的案子已近尾声,她供认不讳,咱们也只是在姜州暂时歇脚,没有足够的时间与负责案件的官员周旋。”
所以,引一个规则以外的人掀棋盘就是了。
福乐郡主突然对这小小的罪臣之女感兴趣,原先急于定案的人一定不敢妄动,而是会选择再观望观望。
福乐这个疯丫头闯进来,即便她扭头就走,这潭水也要被他搅浑。
这便是阿春在里边浑水摸鱼的机会。
。
福乐郡主兴冲冲地来、气冲冲地走。
整个衙门接驾的堂倌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不懂这位大小姐跑牢狱里做什么。
又是谁惹得她这般生气。
等福乐郡主折回茶楼打算找人算账,这里早就人走茶凉,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借势,此时只为着期待落了空而气愤。
这一场气直到回了王府都没消下去。
正在书房作画的吴王因这一脚踹开房门的动静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