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辂这才松了口气。
他一个小修撰,平日里就是编编书混日子,哪里参与过这种军机大事。
听到朱祁钰只是让他出个主意,那就简单多了。
略一思索,商辂答道:“也先初盛,气焰正是嚣张之时,阿剌知院应是怕了也先,这才来信与我大明讲和。”
“我大明可派一使者,带上一批财物赏赐给他,他必会接受,感恩于我大明。”
“届时再将消息传递给也先,阿剌知院必然会失去也先信任。”
“到时候我大明再挑逗阿剌知院反叛,到时候瓦剌内乱,我大明也就可以伺机复仇。”
胡濙和胡恭都是点点头,颇为赞许。
从商辂的主意来看,这样做是很有机会挑动瓦剌内乱的。
瓦剌一旦内乱,毫无疑问对大明朝是有利的。
以商辂这种三十多岁的年龄来看,很有培养价值。
胡濙甚至猜测,今天朱祁钰叫商辂前来,就是为了顺便培养他一番。
不过朱祁钰听了商辂的主意,却是摇了摇头,把商辂吓了一跳,仔细回想自己的主意有什么错误。
又过了一遍,商辂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便是更加疑惑了。
朱祁钰看着他面带迷茫的表情,不禁笑道:“商修撰,你的主意不错。”
商辂这才放心。
却听朱祁钰又说:“不过。。。。。。”
“不过什么?自己的主意有漏洞?”商辂暗想。
“不过,有些地方可以改改。”
说完就不在继续,希望看看他们谁能反应过来。
半晌,胡濙奇怪道:“殿下,哪里需要改?”
朱祁钰笑道:“老大人没发现?”
胡濙道:“臣愚钝,请殿下明示。”
朱祁钰转向商胡二人,问道:“你们也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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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摇摇头,齐声道:“臣愚钝。”
朱祁钰笑道:“商修撰的主意不错,正是本王的想法,只是有一点想错了。”
几个人都疑惑地看着他。
朱祁钰解释道:“商修撰分析阿剌知院怕了也先,这点是没错的,所以阿剌知院才来信讲和。”
“但是,派遣一使者即可,为何还要给钱物?”
“不给钱物,如何讲和?”商辂问道。
朱祁钰摇摇头,他知道这是时代的局限。
从汉朝开始,儒家就占据了哲学的统治地位,对外从来都是怀柔远仁,厚往薄来,哪次外交没掏过钱,美其名曰,恩赐。
不过朱祁钰作为现代人,见多了后世国家间的尔虞我诈,毫无下限,因此对于这个时代的外交理念很是鄙视,思维上更贴近于后世的外交。
而后世外交的根本目的就是,不折手段地赚钱。
不论从大国对非洲的援建,还是灯塔对小国政权的干涉,其根本目的都是发展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