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轻重缓急,林清月暂时放下华鄂谜团,先调查眼前之事。
林清月放出几只长得像七星瓢虫的蛊虫,撕下一块男人的衣角,烧成灰,把灰烬喂蛊虫吃下去,它们熟悉了男人的气息中,像微型猎犬,开始循着空气中残留的味道,在前面指路。
黄家村。
村长和族老们聚在祠堂,一般只有村里发生了大事,这些长辈才会聚集在一起,他们警惕地看着林清月,以及呆站在林清月身边的被活埋男人,每个人的面色都很不好看。
祠堂外,聚集着一堆堆擎着火把的村民,自从林清月押着被活埋男人进村,被打更的看到后,一时间,伴随着更夫敲铜锣的声音,“被活埋的黄二板还没死”的消息传遍全村,已经睡下的村民都披衣起床,赶过来围观。
林清月出示了元清宗弟子的腰牌,向村长以及围观的村民,说明了她发现被活埋男人的经过。
村长见林清月言缓色和,不像是来寻麻烦的,减了几分被修士找上门的恐惧,行了个大礼后,一五一十把被活埋男人的事迹,全盘托出。
“仙长明鉴,此人确是我黄家村的村民,名叫黄二板,家住老厝后街水井旁。”
“我们根据族法,给他处以极刑,这一项决定,是全体村民一致投票通过的。不是我黄家村草菅人命,而是黄二板,确实罪无可恕,该死。”
“三天前,黄二板被发现……”村长恐惧的眼神,从黄二板脸上移开,强忍恶心地说:
“他把全户八口人,包括他双亲、大哥一家、二哥一家、侄子侄女,放进铁锅里,处以蒸刑。”
“我们把他绑到祠堂,准备报官,当晚,他逃脱了,这次,他又找了一户人家,做下同样残忍的事情。”
林清月问:“黄二板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村长说:“腼腆友善,极重孝道之人。”
林清月:“一夜之间性情大变?”
村长:“对,我们都认为他中了邪,请了几个散修驱邪,都没有效果,村里人心惶惶,为了不出现更多受害者,我们决定杀了他。”
林清月把那团恶鬼怨念,展示给所有人看,“黄二板的确是被厉鬼附身了,只是你们急着杀害他,差点酿成了大错。”
“只要黄二板被活埋而死,他本身的怨恨,就会和怨念勾缠在一起,进一步壮大怨念的力量,到时,整个黄家村都会被他所害。”
村民们大哗。
一个族老吓得颤巍巍的,“仙长,这听来像是故意针对俺们村的阴谋。”
“如果俺们不管,黄二板就会在村里一户一户地杀人,直杀得整个村死绝;如果俺们对付黄二板,黄二板又会变成怨鬼,屠灭整个村,您说,这、这……”
围观的村民中有人提起:“离俺们这三百里外的牛尾村,听说也是被厉鬼屠族灭村了!”
林清月朝说话的人透去询问的眼神,村长赶紧下场,把人给推到林清月跟前,“你仔细说说。”
那人是个抱孩子的妇女,第一次见到林清月、庆奕、祝言,这么多神仙似得人物,紧张得不停拍孩子的襁褓:
“俺、俺,具体俺也不晓得,俺是赶集的时候听说的,最近许多村子都遭鬼了,那个人是道士,忽悠俺买了好多保命符哩!”
庆奕走紧一步,对林清月耳语:
“鬼母阴织姬,作案手法一样,肯定是她干的。”
村里顿时人心惶惶,林清月每户都送了一张驱鬼符压胆,又承诺明天召来督事馆同门,到村里驻扎几日调查情况,村民们才逐渐安心,对林清月顶礼膜拜,感激不已。
至于黄二板,已成痴傻,村里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林清月明日也打算一并交给督事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