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请冬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荷香兰香见她醒了,都面露喜色,上前道:“主子!您起了!奴才马上给您烧水沐浴。”
茫然地向周围望了望,看到半是熟悉半陌生的环境,张请冬这才反应过来是在哪儿。
对了,自己是要准备侍寝,结果肚子饿了,太子叫外面准备了桌吃的,之后她喝了点酒……
张请冬呼吸一滞,连忙低下头检查,发现她只穿了里衣,顿时悲从中来……
吃人的皇权,自己可才十五岁啊!
她活动了下身子,好像没觉得跟平时有什么不一样。
好奇怪,小簧书上不是说第一次那啥完了会很疼吗,她怎么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非但如此,由于吃得好睡得好,张请冬现在神采奕奕,感觉能打死一头牛!
于是怀着探究的心情,她询问了下宫人胤礽呢?
荷香乐呵呵道:“太子寅时就出门,走之前冯总管还交代我们,等下了朝他们还要过来。”
张请冬:“!!!”
康熙给自己的儿子们规定了严格的作息时间表,从六七岁开始,每天寅时进入书房,不管要学习满、汉、蒙三种语言文字,还有四书五经等汉家经典,下午则是体能训练和骑射练习。全年风雨无阻,只有四天休假。像胤礽当年,一日几乎要花十二个小时在学习上,早上八九点钟康熙下朝后还要亲自检查他的功课,即使这样,他还琴棋书画等杂学上造诣颇深,没有半点瘸腿,堪称卷王中的卷王了。
不过打从几年前,他就从学校毕业,每天只练练骑射,不用再去书房了。
张请冬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化身名侦探开始推理。
首先,自己昨天明显喝大了,直接醉得不省人事没办法回应。哪怕是太子宽宏大量不追究,但也绝对会觉得没什么乐趣。但他却觉得很满意?甚至还要来?
结合一下自己良好的身体状况,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太子难道……不太行?
张请冬上辈子非常爱跟老妈听一些情感节目,里面经常有可怜的女性哭诉自己婚姻生活不和谐,什么秒男啊、器如唇膏啊……其中不乏衣冠楚楚事业有成者。
当然了,她也只是怀疑,这种事又不好当面询问,只能憋在心里。
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早上的吃食膳房早就送来了,一直在炉子上温着,见张请冬醒了赶快端上来。
太子格格的待遇比肩答应,虽然是宫里最低等,但照宫女太监什么的还是强很多的。
就好比早餐,光主食就有旱稻梗米粥、豆腐浆粥、大白馒头和葱花卷四种,除此之外还有半只肥鸡、芥末墩白菜丁、炒豆芽、兑羊酸菜锅子……当然了,这也不是光给张请冬一个人吃的,荷香兰香他们四个人的份例都算在里面。
美美饱餐一顿后,张请冬正犹豫着要不要在院子里遛弯消食,突然,外面的知松来报,太子到了。
该来的总归会来,张请冬叹了口气,走到门口。
“给太子爷请安。”
胤礽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见到她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起来吧”,之后便自己进了屋。
张请冬小心翼翼跟了进去。
胤礽看着容光焕发,脸蛋红扑扑的少女,想到自己被对方折腾得一宿没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于是阴阳怪气地开口道:“你昨天休息得不错啊。”
来了。
张请冬心中警铃大作,她知道只要是男的都特别在意自己这方面,而太子一人之下,想必自尊心也特别高,这时候一定要给足对方面子!
只见张请冬“哎呦”一声,好似扭到了腰,虚弱地搀扶住旁边的桌子,有气无力道:“禀太子,奴才休息的一点也不好,现在腰酸背痛,感觉要累死了~~~”
胤礽听罢气得脸都白了!
她累?
她有什么可累的?!
昨晚张请冬发酒疯又是摔东西又是嚎叫,胤礽跟在她屁股后面焦头烂额忙活了一宿,眼睛都没闭就要去上朝,而张请冬呢,早早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当然了,胤礽也可以甩手不管让下人负责,不过他这个人,从小被康熙教导得有些完美主义。在胤礽看来,格格属于自己的姬妾,若是在宫人面前丢脸,终究是不好看。
所以,这辈子从来都没伺候过人的大清太子只能忍气吞声为其收拾烂摊子,导致今日在乾清宫神志恍惚,甚至说出了赞成汗阿玛出兵的鬼话。
说了就说了,难得能毫无顾忌地表达政见,又被康熙夸赞了一顿,好不容易气消了一些,如今见到张请冬这厚颜无耻的模样,再次火冒三丈。
不过,想到要紧事,他只能强行把怒意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