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凤琴要气炸了。
那个在她眼皮子底下性子软的说话声音都不大的小丫头,现在会当面挑衅她了。
何思为不在乎,所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但是滕凤琴不同,她还不能和何思为翻脸,所以面对何思为此番话,滕凤琴便不太好说话了。
她说何思为想多了,显然拿不出说服力,除非她当着何思为的面,对肖寿根说服从安排,这样一来她面临着和大家一起下地干活的结局,不是她想要的。
她不接话,算是默认了何思为的猜测,那么她刚刚那番游说,她的品行落在何思为眼里就失了厚道。
滕凤琴进退两难。
何思为说,“凤琴姐没别的事我就去忙了。”
滕凤琴目送何思为离开,她不甘心的紧紧拳头,两肩无力的垂下,这种无力感让她面对未来看不到希望,心底更有一道声音在绝望中大喊,告诉她这就是她的下半生。
中午,下地的职工回来,滕凤琴主动去找肖寿根,肖寿根知道她回来,并不意外,简单的交代她下午和大家一起上工,医务室的工作先由何思为处理。
滕凤琴猜到了这种结果,但是直接面对时,心中还是一阵无力。
滕凤琴还是做着最后的挣扎,“连长,我在区里学习三个月,在护士上比何思为专业,万一有什么医疗事故,是怪区里没有调查清楚情况?还是让何思为一人承担?”
肖寿根已经拿着锄头要走了,听到她的话,回过头,“任命是区里下达的,就按区里的意见办。区里能这样安排,一定是慎重考虑过,至于何思为的能力,这个毋庸置疑,医疗故事这种事,在连队也不会发生,真有大病直接送区医院就行。”
滕凤琴看肖寿根明显是偏袒何思为,她抿抿唇,笑着说,“那就好,我和何思为做邻居多年,也算看着她长大的,何叔叔不在了,多照顾她也是我该做的。”
肖寿根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的话,大步走在前面,又掏出锁头,滕凤琴出来后,直接上锁锁门。
见此,滕凤琴只能悻悻离开,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肖寿根目光淡漠的落在她身上。
滕凤琴喜欢打感情牌,让外人看着她有多关心何思为。相反,落在知情人眼里,她的举动只会告诉外人她有多虚伪。
刚刚滕凤琴看似关心的话,无非也是在暗示肖寿根,肖寿根站在何思为那边,也比不过她与何思为打小一起长大的感情。
这种做法,也算是在肖寿根心里种下一根刺。
同样,也挑拨了何思为与肖寿根的关系。
肖寿根何等心思,看穿了滕凤琴的用意,心想这样的脑子,也难怪会处处想压何思为一头,也只能说何思为心善,处处有贵人相助,不然真要被滕凤琴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工作的事情被顶替,住处也成了问题,滕凤琴只能搬到后面的营房和职工住在一起。
好在都是通铺的大炕,唯一不同的地方便十多个人挤在一铺炕上。
当天下午,滕凤琴也是看着大家走的差不多了,才去上工,在路上遇到了姜英红。
滕凤琴看到她,眸子微晃,笑着问,“你的腿好了?”
上次,王建国下了命令后,徐风山要带着姜英红去总院看病,结果出门当天的早上,姜英红就摔断了腿,滕凤琴走的时候她还不能下炕。
姜英红淡淡的嗯了一声,“前几天何思为和你要回来的消息同一天传来的,你在区里惹事了?”
滕凤琴说,“不是,是突然有人调下来,我们所有人都返回原连队。应该是下来的意见挺急,区里也不知道,才给何思为下了任命,刚任命就将人调回去,这样做不好看。”
姜英红明白了,上次因为何思为,她才假装腿断了在家里养了三个多月,过年都不能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