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太太一听,也跟着面带鄙夷道:“打他爷爷算起,到他娘,再到这个广坤,都是这个性格,谁嫁到这个家啊,都是倒了血霉了。”
正说着,就见谢广坤扛着铁锹从巷子那头走过来,老徐太太赶紧住了口。
“什么玩意儿你,搁大老远就听你在那编排我。你是玩意儿你?”谢广坤梗着脖子,急赤白眼的走近,将铁锹往地上一撂,指着老徐太太道:“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扯老婆舌头呢。”
那声音惊动了在屋子里老徐家儿媳妇,她听到婆婆在外面被谢广坤骂了,心里畅快了一下后,才慢吞吞的下炕穿鞋出来。
等老徐家儿媳妇出来,谢广坤已经被王昌贵劝走了,她才将自家婆婆扶回屋子里。
“主任,你说这啥玩意儿啊,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搁背后编排你。”谢广坤一边给王昌贵倒茶一边道:“跟这样式儿的人处邻居,天天生不完的气。”
王昌贵喝了一口茶道:“她那不是岁数大了,你别跟她一样式儿的。”
“不是不跟她一般见识……”谢广坤还要抱怨两句,就见主任手里的锦旗,脸上的笑容又堆上来了,“主任还给我送锦旗呢?我也没干啥好事儿啊?”
见谢广坤要去拿锦旗,王昌贵摆摆手道:“这锦旗不能给你,你要是想要啊,干点正事儿我就给你发。”
谢广坤也知道那锦旗不会给他,笑着追问道:“那主任来找我让我干啥正事儿啊?”
“你去学校把永强找来,一会儿镇上领导来给咱村的桥剪彩,我想让咱家永强给领导送个锦旗。”
见有在镇上领导面前露脸的机会,谢广坤自然喜不自胜,兴奋的去了小学校。
那个年代的小学校,甭管上什么课,只要家长来找了,学生就得跟着回家。
可惜,谢广坤没有将谢永强从学校带出来,因为谢永强今天根本就没来上学。
“咋还没上学呢?”
王昌贵心里有些沮丧,眼看快到约好的时间了,镇上领导就要到了,好不容易选好的人选少了一个。
“谁知道那败家娘们儿咋还不让孩子上学呢。”
谢广坤也很生气,他一向注重孩子的教育,对谢永强寄予很大的希望的。
“行吧,那我走了。”王昌贵沮丧的走了,“你也处理好你的家事,早点把媳妇接回来。”
见王昌贵要走,谢广坤赶紧拦住他道:“主任啊,你看这永强没来,我代表他行不?”
王昌贵本想拒绝,但想到谢广坤这个人,若想拒绝他,会浪费很多的时间,便无奈的答应了。
在刘能娘的调停下,两桌席面在以齐主任为首的领导到来之前准备齐全,席面上的一盘甲鱼炖蛋将席面提高了一个档次。
一切准备妥当,王昌贵在带领着村民和小学的鼓号乐队在村口迎接齐三泰。
这个齐三泰做了这么多年干部,还是第一次受到这么热情的招待,他心里了开的花,嘴上却严肃的道:“昌贵啊,你看你这是干啥呀,我不过是为老百姓做这么一点小事儿,哪里担得起这么大的阵仗啊。”
王昌贵知道他这是客气,刚才说两句客套话,就见谢广坤两眼冒光的上前拉住了齐三泰,让场面一度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