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后如此说,嬷嬷忙活的手停顿了一下,低声道:“太后何苦操心这些,王皇后虽说身体不好,但这些小事儿她还是能操持的。”
太后微微一笑,不屑的道:“那个病秧子,当年要不是为了辖制黎卿,她怎么回坐上皇后的位置。”
嬷嬷忙忙的将太后的被子掖好,轻声道:“要奴婢说,这就是王皇后的福气。俗话说的好,无福之女担不起凤位,她既然担得起凤位,自然是有造化的。”
见嬷嬷如此说,太后也哀叹一声道:“你说的,哀家何尝又不知呢。罢了,把她的药停了吧。”
嬷嬷闻言,笑意在嘴角蔓延开来,正要替太后放下床幔告退,却见太后筝愣愣的看着自己。
嬷嬷心下一慌,手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忙脸上重新笑着道:“太后还有什么吩咐?”
太后不回答,只定定的看着她,好半天没有说话。
嬷嬷心里明白太后所为何事,却不能明说,只低眉温和的道:“奴婢服侍太后四十多年了……”
“是啊,四十多年了。”太后被嬷嬷的话带入回忆,“若当初哀家没有嫁给先帝,你也早就嫁人,为人妻为人母,这会子也该三世同堂了。”
嬷嬷闻言,忙不迭的跪下,“能跟随太后进宫,是奴婢的福气。”
太后哀叹一声,起身虚扶了一下她,示意她坐在床前。
“哀家不是不信你,只是这四十年来在宫里摸爬滚打,不由得生出多疑的性子来了。”太后摸了摸泛白的鬓角,“许是亏心事做的太多了,有了心魔也未可知。”
嬷嬷也在瞬间追忆往事,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苦笑道:“要奴婢说,太后是为了儿女操心太过了,皇上如今正值壮年,子嗣繁盛,将来社稷自然有后继之人。而长公主……她虽在病中,却是也是无碍的,太后不如将长公主带去皇家别院慢慢养着,宫里的事儿也眼不见心不烦了。”
太后也跟着苦笑,“哀家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哀家的手心却要杀了手背,哀家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如何忍心就那么干看着?”
嬷嬷闻言,低头不语。
良久,太后自顾自的哀叹一声,“皇帝要将黎卿母子接回宫中,你去办这件事。”
嬷嬷不解,“太后的意思是……”
“哀家听闻最近京中不太平,许是西南蛮子潜伏在京,伺机行报复皇族之事也未可知,”太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嬷嬷,“姜家祖上曾经战功赫赫,是南蛮眼中钉。”
嬷嬷闻言了然,只不确定的道:“九皇子……他毕竟是皇家的骨血。”
太后沉吟片刻,“一个母亲为国捐躯的皇子,自当哀家带在身边亲自教养。”
嬷嬷点头默默退下。
夜色涌进床幔,太后睁着眼睛让黑夜慢慢涌进她的眼睛里,沾染上夜色的凉。
接回黎卿和九皇子的圣旨是早上到达长公主府的,黎卿是中午才起来的。
这到不能赖她,昨儿熬了半宿消化长公主是男人,并且是那个与他追逐没完没了的男人后,她真的是辗转反侧了。
不过在系统看来,宿主还是心大的,不然这事儿搁别人身上,指定是一宿都睡不着的。
黎卿半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与脑袋里蛋黄互动,“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绝对是夸您啊。”蛋黄露出谄媚的笑容,“多亏了我能跟上你这个宿主,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的能拥有小助理。”
“切,三句话离不开你的小助理。”黎卿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我还以为你拍马屁是有事儿找我办。”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蛋黄笑的更加努力的,“宿主是真聪明,我还真的是有事儿求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