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书闲一直都知道,那是因为那时候她在哪都没有根,去哪都是一个人飘泊,所以没有归属感的人才不会念旧。
她想过无数次,后悔回去找江岸的。
每每冲动之下,另一面的理智又牢牢抓住了她。
身体里像是被分裂成两种人格。
第一种跟她说:人本来就是自私的。
第二种又跟她说:她不能害了江岸,不能害了江家。
芩书闲终究是善良,于心不忍。
就算她真的能跟江岸好好的,结婚生子,若是以付出江家为代价的话,她不会愿意,也不会觉得任何的幸福,更不像她能做的事,所有的冲动被她全部扼杀在摇篮。
覃衍在那边还说了句什么。
芩书闲没有听到。
“学长,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有没有跟你爸妈提过来云城的事?”
她喉咙翻动,咽下口唾沫:“我妈她不在了。”
连线片刻的沉默过后,覃衍:“怎么会这么突然?”
“不算是突然,她早就有抑郁症,只是我这么多年没发现,她是自杀走的。”
“你也别太难过了。”
芩书闲敛起眼底的雾气,抬高下巴,这样就好像眼泪不会那么轻易的掉下来:“学长,我现在还好,起码没有当时那么崩溃,再者说这也许对她来讲是一种解脱。”
“那叔叔那边……”
她打断:“我们不说他。”
覃衍是个聪明的男人,一听这话,心里大概有点眉目。
不愿提及的人,大多也就两种可能,一种是她亏欠的,另一种是亏欠她的。
覃衍想的更偏向于后者。
从燕州去云城坐飞机并不算太久,也就四个钟,在飞机上打个盹的事。
芩书闲走得很利落,连条短信都没给江岸发,直接把所有能联系到的方式尽数拉黑拦截。
就算是他想找,也没有任何渠道。
江岸开车到公司楼下,隐隐觉得眼皮跳得特别厉害。
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新到的秘书叫蒋一培,是从别的部门暂调过来的,在江氏待了不少年头,眼力见也不比詹敏差,见他一直坐在驾驶座里,人明明到了却不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