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听说,江太太的脸被人划伤了,出于关心,正常问候一下……”“陆淮南,秦瑶的脸是你干的?”江岸冲上来,一把揪住陆淮南的衬衣领口,将他人摁在身后柱子上,怒目圆睁,陆淮南反倒是不恼不怒:“我跟她无冤无仇,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吗?”他到底不是那种冲动到没头脑的人。仔细一想,确实如此。陆淮南没有理由去伤秦瑶。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她自己做了什么,却是他不知道的。冷静下来,江岸松手:“我们走。”陆淮南手指紧攥,声音冷冽:“江岸,你就不想知道,秦瑶的脸是怎么受的伤,这其间又有什么渊源?”“姓陆的,你够了……”陆淮南打断:“沈总,我没点你,你又何必来点我呢?”沈叙咬碎牙根了,都不敢再多说半个字,憋得脸色通红。江岸脑子转得快:“你什么意思?”“秦瑶伤了李锦心,她的脸为何毁容,这么大的事,你作为老板的人,我不信你一点都不知情。”陆淮南道。这阵子,江岸忙得脚打后脑勺。刚办完婚礼,脚都没来得及歇歇,江南跟叶慧琳催着他去秦家一趟。这人还没回来,燕州又传出秦瑶毁容一事,他甚至都还没得到星娱那边的消息,更别说了解来龙去脉。眼前突发的变故,令他有种自觉触发的紧绷感。“有话不妨直说。”陆淮南也不兜圈子:“李锦心的脸是秦瑶划伤的。”江岸:“一个艺人罢了。”陆淮南眼睛没移开过他的脸:“拦截秦家那批货是我干的,秦瑶为了逼着我放手,她故意划伤自己的脸,绑架阮绵,不用想都知道接下来的手段就是把这一盆脏水泼在她身上。”他还说:“这不就是她们秦家惯用的伎俩嘛!”秦家,尤其是秦政尧年轻时,做事手段不太光彩。发家史一直都是人人诟病的。话说完,陆淮南默默的看向江岸那张黑沉的脸。这可比起在商场上跟他斗得你死我活,来得痛快得多。短暂的沉默过后,江岸吐出一句:“你说是就是,证据呢?”陆淮南这才看向沈叙:“你不在这些时间,一直都是沈总在帮忙做公关,你可以问问他。”事到如今,沈叙想瞒,也瞒不住了。江岸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情绪如常:“怎么说?”这话问的沈叙。“秦瑶她……”“我问她了吗?我问你这事是不是真的?”江岸有种被人背刺的心情,难以言喻,他没想到自己最能信得过的哥们,竟然背着他,跟秦瑶串通一气,最终他什么都不知情,还得陆淮南来告诉他。那种滋味,比杀了他还难受。沈叙眼里都是杀气,对陆淮南的。一直没说话的乔南笙:“阿岸,再怎么说这事咱们关起门来……”“看来江总身边的人,个个都只是想着自己的立场。”陆淮南嗤笑。沈叙彻底暴怒:“陆淮南,别他妈以为你有多清高,清高你当初何必拿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抢人……”江岸抬起手,拽着他衣领往外拉,直把人连拉带推的扯到车里。沈叙脾气也犟。差点跟他直接打起来,一人半个身子在车内,一人在车门口。江岸压着沈叙的脸,力气大得快把他脸上的皮揭一层下来。“怎么回事?说啊!”“阿岸,先放手。”乔南笙上前去劝架,这一拉开江岸,沈叙又直接蹦起来:“我他妈的这么做是为了谁,要不是兄弟,我稀得管你这屁事。”“她阮绵算个屁,我就是看不惯她。”一开始,他就是冲着让阮绵心里不痛快去的。沈叙跟秦瑶也不算关系合得来。要说交情,那更是沾不上边。但反过来想,正所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直到秦瑶的脸被伤,后知后觉,沈叙才猛然发觉事情不对劲,秦瑶根本没把他这个战友当一回事,完完全全拿他当一个能整阮绵的跳板。被人利用欺骗的劲还没过去,又遇上陆淮南这一出戏。沈叙都觉得,自己让人耍得团团转。所以,他心里跟身体里的愤怒齐聚,一拳打在江岸侧脸。一拳下去,三个人都冷静了。江岸站在车门口,呼吸很急促,一口接一口的往外喘气。他脸很疼,嘴角也破了,渗出点血迹。乔南笙则是看着两人,发不出半个字。至于沈叙,模样跟江岸相差不大。“今晚我就跟福伯说回坦州,你们的事情,我往后不会再插手半点。”沈叙拉门下车。乔南笙本是想拦人。江岸不让:“别拦他,让他回去。”如今他跟自己最要好的哥们搞成这样,还是在陆淮南面前,沈叙比江岸难过得多,可同时沈叙也明白,跟秦瑶串通一事,江岸没法原谅他。回坦州,也算是各自给了份体面。阮绵洗好澡,拿纸巾先垫吧着用,幸好初~夜量少。此时距离陆淮南出门,将近过去了四十来分钟。按理说哪怕跑几公里,时间完全充裕,她寻思着要不要给通电话问问。怕他出什么事。手机刚捏在掌心,门口门铃响了。阮绵留着心眼,站在猫眼前看到人后,才拧门打开。没等她问,他一边进门换鞋,边主动开口解释:“附近两家店都没有,跑远了点,你还好吧?”“还好。”“是这个?”陆淮南剥开袋子,把整包卫生棉递给她,他手指修长皙白,入眼是悦目的,阮绵快速接过,藏住心底里那点小分心:“是这个,谢谢你。”“快进去。”“嗯。”陆淮南只字不提遇上江岸一事,出于私心,也是出于怕她难过。等阮绵整理换好,瞧见他在厨房煮东西。远远鼻息间,就闻嗅到一股淡淡的生姜碰撞红糖的味道。她有些出乎意料的惊喜:“你还会煮这个?”“喏,不会可以学的嘛!”陆淮南光明正大的把手机视频点给她看,阮绵撇了一眼,不过他煮的这个卖相还确实好,有时候她都感慨,陆淮南真可谓是个少见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