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的看着他,口吻要更认真些:“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你也遇到了相爱的女人,你不想给她一个家?”陆淮南面不改色。他把烟凑到嘴边,抽烟的砸吧声有些重。起码是比平时重。阮绵觉得,应该是屋子空间太小,造成这种重回音。她放下手里的水杯,走去阳台边,拉开窗户,回身的动作僵在原地。陆淮南在她身后。鼻尖是烟气,耳畔是沉声:“你倒是说说,我爱谁?”陆淮南心眼儿特别坏又实在,他一边用左手掐住她盈盈可握的腰肢,右手捏住她右边胳膊,只给阮绵腾出一只空左手。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除非反手去挠他。阮绵这个念头,在脑子里迟疑了片刻,转而抬起胳膊。抬到一半,陆淮南一下眼疾手快,掐住她:“说啊,我爱谁?”她努力鼓起的气焰,瞬间压下去。刚退完烧的阮绵,面孔透出三分羸弱感:“付迎不是吗?你敢说你不爱她?你要是不爱她,怎么那么护着她啊?陆淮……”唇瓣抵上一道重力。陆淮南压下来的脸跟嘴,加上她在挣扎,挤得脸蛋变形。他不放手,还在用力往下沉。阮绵歪着脖子,感觉脸要被他挤坏了,脖颈也要扭断了。她想咬他的舌头,根本捕捉不到。陆淮南的牙齿又格外灵活巧妙,逮着她嘴啃噬撕咬。阮绵两瓣嘴唇,痛而麻痹,像是蚂蚁一点点撕扯她的唇肉。他抱着她,转个身,面对面。男人阴沉沉的瞳孔里,都是她愤怒的模样,没等阮绵回过神,陆淮南的吻紧逼而下。他吃准了不让她说话。他一边亲她,一边抽出手去拽拉她的衣服。阮绵被亲得气短,双手努起劲往外推,陆淮南干脆直率的一只腿压在她身前墙壁上,强行分开她两边腿:“再说一遍,我爱谁?”他强势蛮横又不讲理。她气得嘴唇都在哆嗦。当即骂出声:“陆淮南,你是不是有病?”陆淮南没说话了。原本也不宽敞的屋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他封血的眼睛一眨不眨,没有情绪,只能看到里边血色的一片红。阮绵收敛起满副的攻击性。僵硬的动着嘴:“从她十二岁开始支助她上学,为了她,不惜跟江岸大打出手,你不爱她吗?”面前的男人面无表情。“只是我不明白,你明明爱这个女人,为何还要让她以妹妹的身份,待在身边?”阮绵一字一顿的反问:“是怕外界伤害到她吗?”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怕再多一句:“还有个事,我没跟你说,那天跟她父母谈判,送人走时,付迎的父亲表态,只要付迎病一日不好……”阮绵加重语音说:“你就得养着她一日。”陆淮南面色淡淡:“所以呢?”“离婚娶她,对大家都好。”她口吻坚定:“陆淮南,你是聪明人,你自己不用时刻受到婚外情风波舆论干扰,她也可以有个家,不必再顶着小三的名声见不得……”他身子往前一顶,话被拦腰斩断。“阮绵,别把话说得这么坦荡,你不就是自己想离婚嘛!”陆淮南拽着她,把她紧紧的搂进怀里,她嘴唇被他衣领擦过,满嘴都是他身上那股沉香烟气结合的味道,苦中带甘。阮绵从不是那种柔弱的性子。她很帅气的抬起头,眼神无比坚定:“是,我一直都想。”陆淮南许是没想到她如此坦诚。一点都不怕,也不忌惮。眉心微蹙:“我看明白了,你处心积虑想拿到莱丽的名额,出国进修也是为了积累离婚条件吧?”陆淮南说的问句,语气是陈述句。一切被揭破,没有想象中那么紧张惶恐。反而阮绵内心一片平静,脸色正好:“当初结婚,本来就是为了各自利益,如今利益达成,离婚是彼此最好的归属。”她想靠着离婚,拿一笔钱。就算不多,也够她安置好奶奶。回头再跟阮文斌和蒋慧彻底翻脸摊牌。她不要做阮家的傀儡。这样摊开手心,低声下气要钱的日子,她实在是受够了,一天都不愿多待。本来阮绵还想着找一个机会,把离婚拿到台面上来谈。没想到,陆淮南自己送上门。眼底狂露嘲讽,陆淮南轻笑:“阮绵,你是我一天天调教起来的,你说我会肯让这样的你,跑去跟别的男人好吗?”阮绵装作不明白:“什么意思?”男人的脸下压,贴在她脖颈窝里。肌肤相贴,温度传递。他身体要比她的热得多,像是一块烙铁压着她。阮绵抬了下脸,陆淮南扣住她下巴,阴恻恻的浑声溢出:“听不懂吗?我还没玩腻呢,这场游戏,不是你说了算的。”她猛然深吸口气。喉咙翻动,往下咽的唾沫是满嘴的甘苦。阮绵忍得嘴角都在发颤:“放开我。”陆淮南没动。她视线下垂,眼睫沉沉的压着,看不清那双桃花眼里的神色。他说:“离去国外还有四个多月吧?”阮绵控制不住的伸手,用尽全力,一把推开陆淮南,他被她推搡出去起码三四步,看他踉跄的脚步,她笑。抬着头,瞪着眼。她满脸都是被气到的气急败坏。推动的弧度大,力气还不小,陆淮南衬衣袖子硬生生裂开道口子,他低着脸,玩味的把袖子抬起来,看了看。陆淮南视线转开。紧接着看向她,看了阮绵能有十秒多钟。四目相对,她听到他说:“不要每次都说这种负气话,说多了,我也难免会当真的。”“走,出去。”这是她的房子,她有权利让任何人离开。陆淮南也不是那种赖着给人戳脸的性格。他走到沙发边,提起外套穿好,衣着工整的出了门。算起来,她跟陆淮南以往是鲜少红脸的,更不会像这样吵得不可开交,至从她打了付迎开始,关系就逐渐变得恶劣紧张。人是走了。陆淮南给她发来条微信。“别想着一直躲在这,早点回去,我近期都会住在南山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