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椹迟疑一下,把记得的告诉了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没说自己想打完仗就回来表明心意的事。
李禅秀听完心底一片凉,这是完全不记得他们互相喜欢的事了?
不过、不过他没记错的话,裴椹这个时候也是对他心动了的吧?可这时的裴椹还以为他是女子,现在乍然知道他是男子……
李禅秀头疼扶额,怎么还要再经历这一遭。
裴椹听完他的讲述,也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见他头疼扶额,心底又一片黯然,沈姑娘……不,是禅秀,禅秀喜欢的是完全恢复记忆的他,是不是……并不喜欢还是裴二时的他?
李禅秀哪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赶紧扣住他的手腕把脉,没号出什么,又忙起床,打算叫人去请别的郎中。
裴椹看见他递给自己的衣服,却瞳孔又是一缩,他记得即便他的身份是裴椹,那也只是燕王世子吧?怎么还穿带龙纹案的衣服?自己造反了吗?
再抬头一看,却见李禅秀穿的直接就是龙袍。裴椹震惊过度,反倒冷静下来,没错了,是自己和禅秀一起造反了。
虽然是刚知道李禅秀的名字,不过他在心中喊得倒是十分熟练。
到了外面,等见到陈将军等人,他又接连受到冲击。原来不是他带着李禅秀造反,是李禅秀带着他造反,现在对方已经是皇帝了,而他是……皇后?
裴椹恍恍惚惚,许是震惊太多,以至于恰好在凉州的太上皇李玹得知他受伤,特意带一位名医来看他时,裴椹已经震惊到麻木,压根没听清李禅秀的介绍,只面无表情朝李玹点了点头。
刚坐下喝茶的李玹:“……”
他动作一顿,转头问儿子:“他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还是说,多年媳妇熬成婆,终于开始无视他这个当岳父的了?
李禅秀:“……”
勉强跟父亲解释了情况,把人送走后,他小心看向裴椹,又问:“现在感觉怎么样?有记起些什么?”
裴椹看着他期盼的眼神,不忍地摇摇头,迟疑一下,忽然又问:“对了,刚才那个气势很足,一进门就摆脸色的人是谁?”
李禅秀:“……”
他神情复杂:“是我阿爹啊,我不是跟你介绍了?”
裴椹:“!”
他瞳孔再再再次紧缩,以至于震颤:“是岳父大人?”
他竟然对岳父大人如此无礼,难怪对方离开时,轻飘飘瞥了他一眼。
裴椹当即想去道歉,李禅秀却拉住他,道:“没事,阿爹知道你受伤了,没生气。”
说完又忍不住忧虑,裴椹这头也太多灾多难了,不会被磕坏吧?
裴椹见他这般神情,再次以为他并不喜欢是裴二时的自己,神情愈发低落。
之后几天,裴椹一直积极配合治疗,可效果却并不明显。
最后李禅秀也不忍再看他喝苦药,道:“要不还是算了,随缘吧。”
想不起就想不起,他就不信恢复记忆的裴椹都能喜欢上他,没恢复记忆时反而不喜欢。大不了把之前经历的再来一遍,他不信对方会不喜欢他。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时,裴椹却先迟疑道:“可不治疗的话,你不就见不到你喜欢的人了?”
李禅秀闻言一愣,不解道:“你在说什么?你就是我喜欢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