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把陈母往外拉。
陈母:“屁话!把姑娘都带家来了,不是这关系还能是啥关系?”
陈大刚被母亲逼急了,不得不把路上的事告诉陈母。
他其实睡了一路,知道的也不多,都是后来通过姜一描述了解的。
陈母听后若有所思,“意思是,这姑娘帮了你一次,没有地方歇脚,所以才和你回家了?”
陈大刚点头如捣蒜。
心想,我的娘啊,这回你知道了吧,人家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不,救钱恩人。
陈母照着陈大刚结实的肩膀拍了一下,“说你是个木头你还不信,姑娘愿意来咱家,就说明不讨厌你,急着否认啥啊,先当朋友,慢慢来啊!”
陈大刚叹口气。
他妈想儿媳妇想疯了,门口要是路过一头猪都得分分公母,有没有对象。
他头好大。
姜一钻进温暖的被窝,很快睡熟。
与此同时,别墅的大床上,邓娴又做梦了。
这次的梦中场景,让她恐惧、害怕,甚至感受到了绝望。
因为……她身处战场,周围枪林弹雨。
一枚枚炮弹从头顶飞过,落到远处,炸起大片烟尘石块,其中夹杂着战士们的血肉之躯。
炮火声、哭喊声、轰炸机轰隆隆的响声、冲锋的号角声交织在一起。
恐惧蔓延到邓娴全身,她明明知道自己不会被梦中世界影响,可还是去寻找掩体,寻求那丁点庇护带来的安全感。
她所在战壕,应该是负责救治伤员的。
两名穿军装的医护人员,正在全力救治一名伤员。
这名伤员的一条腿被炮弹咬了,小腿肚子上掏开个洞,皮肉外翻,伤口沾着泥土和沙粒,红黑色的血咕咕外冒。
酒精和纱布招呼在伤口上,伤员疼的手指抠进泥土。歇气工夫,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封带血的信递过去,操着一口家乡话道:“这回怕是凶多吉少,托你们把信带给领导,我要是死球了,就替我捎回家。”
邓娴曾经无数次在书本上翻阅到这段历史。
亲身经历,更觉惨痛。
她想要了解更多,于是鼓足勇气凑过去。
没想到,两名全力救治伤员的医生,并不是男人,而是两名头发剪短的女生。
虽然她们的脸上全是爆破带来的黑色残烟,还混杂了血渍,可仍能看出年龄不大,容貌俏丽。
战场胶着,医疗条件太差,她们只能取出弹片,酒精清洗泥沙,撒点伤药后包扎。
伤员源源不断的送过来,两个女生临危不乱,根据受伤等级进行救治。
敌人的攻势太过凶猛。
一位年轻将领冲过来下命令,“何彪!”
“到!”
“敌军撕开咱们最后一条防线便会长驱直入,我们必须坚守!你带人护送伤员和医生转移,只要你们还在,队伍就还能站起来!”
何彪听到这近乎诀别的话,眼眶红了又红,最终敬礼,嘶着嗓子道:“是!”
何彪又转头下令:“有一个算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全跟我走!”
他又压低声音道:“辛医生,梦医生,动身吧!”
一枚炮弹落到附近,掀起的土块如同下雨般落下,打在脸上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