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虹青进了审讯室,坐在负责审讯的警帽身旁。
“丁立天,囡囡是我的孩子,他不是你的。”张虹青语气平和,却一字一顿的宣告着这个事实。
丁立天发怒,他猛的站起来。
他坐的凳子是专门控制犯人用的,凳子前面还有一个小桌板。
他站不直,身体晃晃悠悠的险些摔倒,“你骗人!那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她一声声的叫我爸爸,你没有听到吗?!”
一旁的警帽插话,“丁立天,我已经把你的案卷调过来了。你十三岁到现在,进过三次少管所,十六岁有刑事能力后,毒杀外婆进了监狱,直到去年才放出来。
张囡今年快要五岁了,她出生时你还在监狱服刑,孩子怎么可能是你的!
从实交代,为何要绑架孩子,有什么图谋!”
“哈哈哈!图谋?爸爸和孩子之间能有什么图谋?我再说一遍,孩子就是我的,她不叫张囡,她是我的乖仔!”丁立天目眦欲裂,下颌的伤疤让他看起来面目更狰狞。
张虹青轻笑。
“丁立天,我不和你纠结孩子到底叫什么这个问题。我只问你,你说你是孩子的爸爸,你知道她的生日是哪天吗?
在她生日时,你能光明正大带她去游乐场,带她去吃喜欢的东西吗?
你不能,因为孩子是你拐来的,你不敢抛头露面,只能戴着口罩藏在一个小角落讨生活。
你想送她去双语幼儿园,让她学习英语,你说她喜欢。
你又知道吗,她妈妈在怀着她的时候每天都听英文当胎教,她出生以后,又每天一遍遍的教她单词。
和我们在一起,她能有一个完整的家,有爱她的爸爸妈妈。
往后别的小朋友提起来,她也会骄傲的说,她的爸爸是个惩奸除恶的人民jing察。
和你在一起呢?她只会被人耻笑,说她的爸爸是个杀人犯,她会被鄙视,被嘲笑!”
张虹青当真知道怎么往人伤口上撒盐。
丁立天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他把手指插进头发里,那些不好的回忆在脑海里纷至沓来。
他是外婆带大的,村里孩子都说他爸妈不要他了,说他有娘生没娘养。
后来跟母亲一起生活,小区里的家长会告诫孩子,不要和他这样的人一起玩。
上梁不正下梁歪,有那样的继父,他会有样学样。
等到他从少管所出来后,这种情况更严重。
表面上说不歧视犯错的人,给他们机会改过自新,可背过脸里就说他杀父弑母,是个从根子就烂了的人。
丁立天的手嘭的一下拍在桌子上,愤怒让他心神不宁。